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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Y028]  《勇者和龍的觀察日記番外》 
作者: 靈雪狐
繪者: 喜喜果
出版日期: 2011/10/26  第 11
尺寸: 0頁,  250.0公克,  21.0 X 14.8 X 1.3公分
ISBN書碼: 9789862960691
定價: 190
會員價: 171
目前無庫存













在「勇者」劉屠龍同學刻不容緩的種種攻略下,
平凡少女金幣意外踏上法師之路,
不僅集滿隊員,還歷經時空法術這場驚天動地的冒險──
但金幣的法師養成之旅,絕對沒那麼簡單就畫下休止符!

冒險之後雞飛狗跳的休養生活、收到匿名情書的某隊員,
一片混亂的午茶時光、情緒突然失控的小光雞,
還有還有,身為元素體的小托斯竟然也會作夢!?
特別收錄五篇番外,揭露ZYZ小隊的日‧常‧祕‧辛啦!

──八卦和意外無所不在!金幣的日常生活,繼續高潮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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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勝利大逃亡之後……?

劉恩猛地睜開眼睛,下一秒推開被子嘩地坐了起來。
旁邊睡著的妻子被他的動作驚醒,吃力地睜開眼睛:「……怎麼了?」
「……」
劉恩愣坐著喘了會氣,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臉,這才轉頭向妻子問道:「妳剛剛感覺到什麼不對勁沒有?!」
「……啊?」妻子抬手撥開睡亂的頭髮,這才慢吞吞地撐著床邊坐起來,「呃……怎麼啦,地震了?還是有賊?」
「都不是……」
丈夫表情嚴肅地轉頭看看周圍,拿起床頭櫃上待機的手機摁亮螢幕。
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淩晨三點三十二分。
「……那是什麼?」妻子抬手撐著臉,睏得睜不開眼睛,「我沒感覺到什麼啊,沒事的話我要繼續睡了……」
劉恩皺皺眉頭,抬手拍拍她的肩:「妳睡吧,我到外面看一下。」
「喔……沒事就快點回來睡,明天你也要上班呢。」
「嗯,我知道。」
輕輕闔上臥室的門,劉恩一臉謹慎地在家裡內內外外看了一圈。
……有什麼不太一樣。
奇怪了,睡下時一切正常,現在看也沒有哪裡出問題,那剛剛是為什麼會忽然驚醒呢?
當時他只感到一陣鋪天蓋地的恐懼感像海嘯中心的漩渦一樣將自己捲入,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可是當他猛地睜眼時,卻發現自己正好好躺在床上。
當然,也可能只是噩夢……
這樣想著,他來回遊移的目光忽然停在靠近陽臺的一個角落上。
這裡原來放著的……那個加蘭特家的阿爾文的行李箱呢?
「……嗯?」他走過去看看,又轉頭看看,徹底驚醒似的環顧四周,「沒有?東西呢?」
吃驚之下,他快步走上陽臺,將窗戶大開,探頭望向外面的夜空。
高樓之下的夜景倒是一如往常,但總有種讓人感覺十分煩悶的不協調感。呼吸進氣管的空氣很黏滯,讓人透不過氣來。
就在他望著窗外發愣的時候,遠處街道的某棵道旁樹上忽然有熟悉的白光一閃而過。
白光呈弧線落在另一棵樹上後,輕快地在諸如商鋪招牌,平房房頂,以及路燈等等高處的落腳點上來回跳躍,看起來是抄近路在往他所在的這個方向挪動。
「……」
瞇著眼睛看了幾秒,確信這個跳躍的動作十分眼熟後,他想了想,去將腳上的拖鞋換成一雙球鞋,走回陽臺的窗前跳了出去。

「所以說,去我家幹什麼啊,那裡又沒有隊員。」
一邊用力蹬了下某戶人家的窗臺,劉屠龍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跑:「要說那個雙法的話,剛剛不是打過電話了?」
「就算這樣,也得去親自看一眼吧,」嚴晴空皺著眉頭與他保持兩公尺左右的距離跑動,「你當剛剛是去野炊嗎?是從一個密閉的時空法術裡逃出來啊!」
「嗯?那又怎麼樣?」
「……你知道時空法術的原理有多複雜嗎,」嚴晴空疲憊地歎了口氣,「複雜到我都沒法用言語來向你這鹹菜腦袋解釋清楚。就算它現在作為能量被回收拔除了,它仍然是存在過的,你能確定它所有存在的痕跡都被消除了嗎?」
「……啊?」
「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是白費口舌。總之你給我挨家挨戶地都查一遍!」
「我這不就在往家趕嗎,我都難得給了這麼高的配合度,你到底在唧唧歪歪個什麼勁。」
也不知是體力太好了,還是因為之前經歷過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需要發洩一下壓力,這兩人一邊以高速在城市的「鋼鐵森林」間向前跑著,一邊還有餘裕爭吵無意義的事情。因為吵得太激烈了,他們甚至沒注意到有個散發著溫和白光的身影正在靜悄悄地靠近。
「你回你家,我去法爾那邊,雖然要見那個加蘭特的小鬼很煩人,但是總比你家那股臭味好點,」嚴晴空踩了下腳下的屋頂,身子高高向相反方向彈了起來,「電話聯繫。你再說一個不字我就回家睡覺去了。」
「我什麼都還沒說吧,你這黃蟲子。」劉屠龍也終於稍微正經了點,沒像以前反射性地反駁回來,轉身往自己家跑去。
這樣分頭走了一會,沒了嚴晴空身上的龍息干擾,再加上注意力集中,他很快就感覺到身後有股熟悉的溫暖力量,不由得吃驚地停下來回頭看看。
過了會,他試著叫出聲來:「老爸?」
「才發現啊,」劉恩從側面的樓房拐角閃身出來,矯捷地跳過一行欄杆跑到他面前,「大晚上的,你在這幹什麼呢?」
「喔,你來得正好,」劉屠龍答非所問地接道,「咱家沒事吧?」
「……啊?」
「剛剛這一片發動過一個什麼……時空法術,」劉屠龍隨便地用胳膊指著周圍比劃了一下,「排除了所有活物的那種。我剛從那法術裡出來,回來看看你們都還在不。不過既然你在我媽肯定也……」
「等等等等,你給我等一下!」劉恩大驚失色地抬手抓住他的肩膀,「什麼法術?時空法術?還排除活物?!你給我說清楚點!」
「啊?不就這麼回事,不然你要我說什麼,」劉屠龍卻是一臉茫然,「就我媽的那個戒指嘛,好像是那裡面記憶的法術發動了一個。」
「欸?!就……就發動了?!」劉恩幾乎是大叫了,「什麼時候?!發動到什麼程度?等等,那個叫金幣的女孩子呢?!」
「金幣也跟我一起剛從法術裡出來啊,」劉屠龍對他的音量很不理解地皺皺眉頭,「在她家呢,我都去看過她了。」
「……」
劉恩怔了足有五、六秒才吸了口氣冷靜下來:「我在三點半左右的時候,忽然莫名其妙驚醒了,有種非常強烈的消失感,不過睜眼發現沒什麼問題,我才出來看看的。你說的這個法術發動時間是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啊……」劉屠龍抬頭看看天,「大概就差不多你說的那時候吧。」
「什麼叫大概差不多!」劉恩氣得連一拳對著他的鼻孔揍上去的心情都有了,「你知道密閉的時空法術是多高級的法術嗎?!還是黑法術裡的時空法術!你瘋啦,要是一個差錯我就永遠見不到你了!」
「別喊別喊,我還沒放出過這麼大的力量呢,這會聽覺有點靈敏過度,」劉屠龍痛苦地捂住朝向爸爸那邊的耳朵,「總之我都回來了,你不要大驚小怪了。我肚子好餓,有吃的沒。」
「……」
劉恩露出有苦難言哭笑不得的表情看了他一會,歎口氣拍拍自己的肩:「要不要爸爸揹你回去?」
「欸那倒用不著,我還沒累到那程度呢。」
「那走吧,回去讓你媽給你燒點宵夜。時空法術就把你和那個金幣留下來了?還有其他人沒有,我看剛剛有個人跟你一起走的嘛,他人呢?」
「你不要一次問這麼多問題啦,總之我的小隊的人都進去了,法爾和阿爾文也在。」
「……這麼多人?!都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都打電話問過了,這不就正要去一家家看嗎……別對著我喊,你口水噴我臉上了。」
正說著,劉屠龍忽然打了個哈欠。
接著他耷拉著手臂向旁邊一歪,一頭撞在路邊的電線杆上。
「欸?!等等,小屠你這是幹什麼?」
劉恩發現自己的發問沒有回音,繞到正面看看,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保持著頭頂電線杆的姿勢……呼呼打鼾地睡著了。
「喂,小屠?」
繞著轉了半圈,確定劉屠龍的確是以這種高難度的姿勢陷入沉睡後,劉恩不可思議地搔搔頭髮,還是暫且架起兒子的胳膊,揹起來匆匆趕回家去。
留在家裡的妻子受他驚擾,一時睡不著,便開燈起來在客廳倒水喝。看到他拉開窗戶,妻子嚇了一跳,走過去正想和他搭話,接下來卻看到他順手把自家兒子也拖進屋了,不由得嚇得叫出聲來:「哎?怎麼回事,你出去一趟怎麼把小屠都扛回來了?」
「不是專門去找他,是路上碰到,」劉恩把孩子抱到沙發上放下,這才過去關窗戶,「他好像是經過什麼麻煩事,累壞了,沒說兩句就睡過去了。」
「欸,是嗎?」妻子隨便攏了攏一頭紅髮夾起來,匆匆走到沙發邊彎下腰看,「哎喲,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了,到底出什麼事啦?」
「不止如此,他身上的光明力也不穩定,」劉恩抬起手揉了揉肩膀皺眉道,「揹他一路回來,扎得我皮疼。」
「……這……之前你不是睡著睡著忽然感覺哪不對嗎,是不是就是……小屠出事了?」妻子匆匆去洗了把毛巾過來,一邊擔憂地擦拭著劉屠龍臉上的汙漬一邊說著。
「我也不清楚,他說得亂七八糟的,什麼剛從時空法術裡出來……」
話還沒說完,屋裡忽然響起一陣非常嘈雜的搖滾音效,讓夫妻倆嚇得愣了下。
過了會劉恩才反應過來,伸手在沙發上的人褲兜裡摸了下,拽出來一支舊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黃蟲子」三個字。
「……?」劉恩搜索了一下腦內記憶,也沒有找到兒子有類似代號的朋友,拿給妻子看一眼,妻子也是搖搖頭。
手機一直響到自然斷,沒過兩秒又打過來。
劉恩遲疑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你好,找劉屠龍嗎?」
『……』那邊沉默了下,傳來一個帶著一點睏倦鼻音的略高的特殊嗓音,『你是?』
「我是他爸爸,」劉恩遲疑了下,「他現在正在睡,接不了電話……」
『啊?!』沒等他話音落下,那邊的聲音就勃然大怒,『睡了?!什麼時候睡的?』
「呃,就剛才……」劉恩越說越覺得話題變得奇怪了,不由得疑惑地問道,「這麼晚打電話過來,你是他的朋友嗎?」
那邊沉默了幾秒,發出一聲疲憊的長歎:『……哎,法爾你來說。』
……法爾?
手機那頭較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跑調聲音:『哎?不是小屠接的電話嗎?』
『不是,是他爸,我讓他回家去是讓他去檢查的,他居然就睡過去了。那傢伙,我就知道靠不住。』那個特殊嗓音忿忿地說道。
劉恩正茫然地聽著,接手機的人換了位,傳過來的正是發音非常奇怪的外國男人的聲音:『劉先生,我是法爾,法爾‧西瑞爾。』
「……啊?」劉恩大吃一驚,「哎呀,法爾?怎麼會是你?剛剛那個人是……?」
『剛剛那個是小屠的同學,』法爾的聲音十分沙啞,有氣無力的,『劉先生,聽我說,金幣手上那個戒指裡的一個時空法術,不久之前啟動了,我們都是才從那個法術裡逃出來。』
「……哎?!這……我聽小屠說了一點,以為他在胡說呢,」劉恩大驚道,「一定很危險吧?!我聽小屠說很多人被牽扯進去了?」
『也不是特別多,他的幾個同學,還有我和阿爾文而已,』法爾說著咳嗽了聲,『不好意思,因為剛剛在高濃度的暗元素環境下待了很久,我身體不太舒服。我估計小屠也是一樣,那個空間裡的所有暗系物質的集中攻擊,幾乎都是他一人扛下來的。』
「啊……我明白我明白。他現在在家裡好好睡著了,我和他媽媽都看著呢,沒事。」
『先告訴你一聲,明天我還得去通知羅大哥,等稍微歇過來了會來找你說詳細情況的。』
「好的,其他的孩子的情況呢?」
『沒事的,我都確認過了。法術是用比較特殊的方法終止的,所以沒有留下太多後遺症。』
「那就好,我掛上了,你快和阿爾文好好休息。」
放下手機,劉恩皺眉看著螢幕,抬頭和妻子對視一眼,張了張嘴想解釋,最終還是苦笑了一聲:「我們的兒子去異世界和大怪物戰鬥了。我們兩個後勤人員把他弄到床上去吧。」

放著緊張擔憂的父母倆在一邊,劉屠龍只管流著口水呼呼大睡。直到事發第三天中午,羅語乾帶著一臉疲憊的法爾登門造訪,他也還是沒醒來。
「……這麼嚴重啊,我聽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以為法術啟動了一會就被終止了呢。」聽聞兩人的大致解釋,劉恩吃驚道,「那我醒來後看到阿爾文的行李箱不見了,該不會是被那個時空法術吞噬了吧?」
「沒有,它還在,只不過不知為什麼和阿爾文一起回到賓館房間了,」法爾笑著擺手,「我不知道這是因為這個法術並不完美,還是本身灌注了光明力量後,它不受法術法則的束縛了。」
「是嗎……」劉恩不可思議地搖搖頭,「這段時間實際上是已經不存在了,對嗎?」
「喔……倒也不是不存在,」羅語乾插話道,「這個法術的原理是以一定法則轉化成為獨立空間,現在只是這個時空轉回了能量,看起來像是消失了似的。」
「……」劉恩一頭霧水地抓抓頭髮,「好吧,法術的事情我是一輩子都搞不明白了……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倒也沒有什麼,」法爾擺擺手,「我和羅大哥現在擔心的是這個法術只是根據戒指的記憶發動,可能已經不夠完善,要是與現在的時空有交錯影響,那後果就比較嚴重了,你們留意一下這方面就好。我很快就得回國去,所以沒辦法留下來幫忙。」
「喔,這沒關係,你本來就是大忙人,」劉恩笑道,「這種事給我們這種坐地經營的當地人就好了。」
「還有,有件私人的事想要你幫忙,」法爾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喝了幾口水才繼續說道,「我實在是很擔心。」
「哦?你是說阿爾文嗎?你放心,你走了以後他住在我們家,肯定照管得好好的。」
「不是不是,那混小子自己都能越洋找到這來,我看扔到沙漠裡也死不了,」法爾卻笑著搖頭,接著轉頭看羅語乾,「羅大哥你還記得嗎,之前帶那些孩子調整身體狀況的時候,你分給我的那個叫韓嘉的男孩?」
「喔,記得啊,老是一身紅衣服的,」羅語乾意外地應道,「我記得你說他也被捲進這個法術裡了,他出什麼問題了嗎?」
法爾正想開口,忽然頭暈似的抬手扶了下額頭:「抱歉等一下……唔,我今天起床後就一直頭暈……羅大哥,這件事還沒來得及對你說,這個時空法術是怎麼終止的,你知道嗎?」
「不是很清楚,不過黑法術啟動以後,只用普通的方法是沒法讓它停下的吧,」羅語乾皺眉道,「而且即使停下,也沒法結束啊。」
「嗯,所以我們用的是根除的辦法,」法爾指指右手的中指,「金幣戴的那個戒指,是因為吞噬了一個古老的暗元素體,才獲得了啟動法術的足夠能量,後來……怎麼說呢,我們讓這個暗元素在那個時空裡換了比較強的宿主,它對應的控制力強了以後,就把力量收回來了。」
「……」
「……」
看到面前兩個露出一樣呆滯神情的男人,法爾尷尬地咳了一聲:「呃我說跑題了,我是想說,這個暗元素體,原本的宿主不是那個小美女嗎,現在換成韓嘉了。也就是說,那個暗元素體的精神本體,現在寄宿在那個叫韓嘉的孩子身上。」
「啊!是嗎?這可不得了,」羅語乾反應過來一般大叫,「那兩個孩子出現侵蝕反應了嗎?」
「不知道,之前電話時好像還好,今早立刻就過來見你們了,我還沒來得及去看他們,」法爾搖搖頭,「但是我很快就要走,我想還是拜託劉先生你注意一下比較好,何小皙身上的力量不多,韓嘉比較麻煩。你們可以淨化,總比完全不處理強得多。」
「哦,沒問題,韓嘉我知道,來我家吃過飯,」劉恩熟悉地點點頭,「他和我兒子一個籃球隊的,我聽說過他的事。這你放心,我之後會去看看他。」
「小屠怎麼樣?」羅語乾忽然插話道,「我聽法爾說的情況,他也是相當費力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當天晚上,從法術裡剛出來就回家來了,沒跟我說幾句話一頭就睡倒。睡得就像爛泥一樣,我抱他回屋他都沒反應。之後都是我們把他叫醒硬餵一點吃的,他就又睡了。」劉恩擔憂地看了眼兒子臥室緊閉的房門。
「哎,一樣的,阿爾文也在賓館裡睡著呢,我本來想帶他過來的,完全叫不醒。」法爾歎了口氣。

那之後,等法爾接到聯繫,再次見到韓嘉,已經是時空法術發動一周之後的事了。
看到韓嘉,他實在是嚇了一跳──這孩子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眉宇間散發出一股難言的陰冷氣息就不提了,這爬滿全身跟裘皮大衣一樣濃重的暗元素是怎麼回事?!
「哇,我家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我就算了,怎麼連你也這樣啊。」用和以前沒什麼不同的笑臉說著,韓嘉無奈地抬手扶了扶臉上的暗紅色墨鏡:「我看起來真有那麼糟嗎?」
「糟……也不能說很糟……」
法爾說著,不由得將他上下打量一下。
沒錯,那個名叫塔納托斯的古老暗元素體已經從何小皙身上轉移出來,宿主換成了這個少年。不過同樣都是宿主,為什麼原來在那個少女身上時,就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呢?
「你自己覺得身體怎麼樣?」
「唔……還不錯啊,」韓嘉伸了個懶腰,「偶爾會頭暈,身上沒什麼其他感覺。哦……睡眠品質比以前差點,經常會做噩夢。不過醒來就全忘啦,沒事。」
法爾看著他無憂無慮的樣子,覺得自己都有點大驚小怪了:「你現在身上的暗元素非常多,因為這是最有攻擊性的元素,所以生物會本能地害怕你。我想你的家人也是一樣吧。」
「欸──?我就說隔壁家的小孩每天都會來找我玩的,怎麼最近一見我就躲得遠遠的,」韓嘉發出了哀痛的喊聲,「我這人唯一可以自豪的特長就是親和力啊!這不是要變得一無是處了?!」
「……哎,你在這種暗元素的濃度下,還能正常地笑出來,就已經是罕見的人種了,」法爾不可思議地加道,「你沒有很強烈的孤獨、失落或者痛苦的感覺嗎?」
「呃……」韓嘉意外地眨眨眼,「一想到假期結束了,我的確有點痛苦。」
「……看來是完全沒事。」
在心中不可思議地評論著,法爾拍拍他的肩示意一起在路邊走走:「不過說實話,上次我的力量消耗得很大,也可能是因為沒有自保的能力,才會覺得你比較危險。」
「……啊……對,我聽金幣說過,」韓嘉抬頭想了想,「那個……什麼來著,叫回禮元素的?」
「嗯,差不多是那個,我沒有回禮元素,」法爾攤攤手,「所以不管力量多強都沒有用,恢復時就是我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普通人也可以打倒我。」
韓嘉好奇地轉頭把他上下看看:「唔,可是我看起來你沒什麼變化,氣色挺好的。」
法爾笑了起來:「哈哈哈,是啊,不過讓金幣或者小屠來看的話,他們立刻就能分辨出不同來了。」
說話間兩人經過一間飲品店,韓嘉叫了暫停買了兩杯熱飲,回來的時候笑得很無奈:「連買飲料的姐姐都嚇得把錢找錯了,我看起來就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習慣就好,習慣成……成自然,」法爾努力了一下還是用對了俗語,「我再過幾天就要坐飛機回去了,到時候可不要想我喔。」
「喔喔,你要回去啦,我想你也大概差不多要走了,」韓嘉笑道,「走之前我們再打一次籃球唄?」
「這主意不錯,」法爾高興道,「再叫上阿爾文?他連睡覺都要抱著你送他的那個籃球,好像很愛打籃球。」
「喔,好啊!他要跟你一起回國嗎?」
「不回,他在小屠家住,好像是不完成和金幣的決鬥是不會回去的。」
「哈哈哈,金幣可真是夠嗆啊~」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街道拐角處,法爾一邊掏出手機看看一邊繼續道:「啊對了,我把你拜託給小屠的爸爸了,你以後有什麼麻煩,可以去找他幫忙。」
「……嗯?」韓嘉轉頭看他,茫然地眨眨眼,「呃……你是說劉叔叔?我會有什麼麻煩嗎?」
「強大到足以製造出一個異空間來的暗元素體,現在正在你的身上,」法爾抬手敲敲他的肩,「這麻煩夠大了吧。」
「呃……話雖然是這樣說啦,可是它以前不也住在公主身上,也沒什麼事啊,」韓嘉好笑地喝了口飲料,「我覺得不要緊啦。」
「不不不,你們兩個寄生的程度不一樣,」法爾抬頭看了看遠處的街景,走到比較安靜的小街,在路邊的長凳上坐下:「怎麼說呢,這個大概是體質和……主動被動的問題?」
「啊?……雖然不是很明白啦,」韓嘉看看他,低頭看著手裡的杯子,「不過,就算有什麼事,不是還有晴爺嗎……我是說嚴晴空。他好像什麼都知道。」
「不行的,他現在這樣不行,」法爾匆忙搖頭,「他的知識在記憶裡,記憶在力量裡,現在他這個狀態,能記起來的東西很少。不然,也不會讓你被寄生。」
韓嘉茫然地看他:「可是劉叔叔就有辦法嗎?」
「唔……解釋起來就麻煩了,屠龍者,」法爾抬手在空中寫了一串外文的字元,「你知道最早的這類人的稱呼,實際含義是什麼嗎?」
「不……不知道?」
「『被光明俘虜之人』,又叫作光的奴僕,」法爾用手指拍拍杯子,像是在幫助自己回想,「這些翻譯的意思是羅大哥告訴我的,對不對我就不清楚了……也就是說,小屠也好,劉先生也好,他們的力量,實際上都是由寄生在身上的光明來提供的。」
「寄生……?」韓嘉愣了愣,「和……小托斯差不多的元素體嗎?會說話嗎?」
「哈哈哈哈,不會,那是更加……模糊?或者說混沌?更遼闊一些的力量,」法爾皺著眉頭努力搜刮腦袋裡的辭彙,「但是,他們的修練體系,很適合你的身體。他們經歷的很多難關也是你可能要經歷的。」
「呃……這樣嗎,」韓嘉不可思議地抓了抓頭髮,「光明也會寄生啊……頭一次聽說。我以為只有好像很危險的暗元素體什麼的才會寄生在人身上呢。」
「在我看來,力量就沒有善惡之分了,只有『受控制的』和『失控的』,」法爾聳聳肩,「我希望你能成為『受控制的』,至少不要做俘虜。」
「啊……嗯。」
「像你現在這樣人見人怕的狀態,就已經開始失控了,」法爾看他還是一臉茫然,只好繼續解釋,「你打算就這麼繼續下去?」
「呃,可是也沒辦法啊,好像也不會傷到人,我也就沒多想啦。」韓嘉苦笑著搖了搖頭。
「哎,」法爾抬手抓了抓頭上棕色的髮卷,「能接受現狀到這個程度,也算是厲害了。怪不得暗元素體也沒把你怎麼樣。」
「哈哈哈哈,總覺得你在挖苦我啊~」韓嘉忍不住笑起來,「說起來,那天法術結束以後我們回到家裡,才真是夠嗆,我弟被嚇死了,我和小裴一秒忽然都變得半死不活衣服破破爛爛,讓他待了好一會呢。」
「欸?啊,對,你說法術發動那時候你在打牌,」法爾也笑了起來,「那後來怎麼解釋才能說清楚啊,你家裡人都要嚇壞了吧。」
「沒解釋,衝去廁所洗臉換衣服然後說他瞌睡看錯了。」韓嘉攤攤手。
「……他接受這個說法了?」
「嗯,好像吧。」
「……真不愧是你親戚。」
說著法爾從兜裡掏出手機來,看著螢幕歎了口氣:「死小子,完全不回覆我。」
「嗯?誰?你是說阿爾文嗎?」
「嗯,他現在應該正在小屠家做客呢,這裡離小屠家不遠,我們過去接他吧。」
「行啊,正好讓他帶上籃球。」

不過等兩人散步到了劉屠龍家,阿爾文卻並不在那。
來開門的是個穿著圍裙,紮著頭巾在打掃的捲髮女子,看到韓嘉的第一眼,她就發出尖叫聲將手裡的掃帚用力揮了過來:「哎呀鬼呀──」
「喂等等!」法爾急忙伸手擋住,疼得咧了咧嘴,「這是韓嘉!小屠的朋友,妳也認識的吧!」
「啊?什麼?」小桂收回掃帚,舉起來打算打第二下,「這是什麼人形怪物,怎麼可能是那個爽朗小子!」
「呃,小桂姐,」韓嘉已經只能露出無奈的笑容了,「是我啦,是我沒錯。妳把我消滅了這個世界上就沒韓嘉這人了。要叫金幣來看看我,證明一下嗎?」
聽他這麼說,小桂挑起眉頭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不用金幣,我就是法師啊,」法爾好笑地插話道,「小桂,我都說他是本人了,妳還不信嗎?」
「哼,亞克考爾的姐姐是──?」小桂忽然說了句莫名其妙毫無關係的話。
「芙安瑪麗。」法爾笑著不假思索地接道。
「……?」韓嘉茫然地看著他們兩人。
「謔,還真是本人,」小桂不可思議地讓開門口的路,「進來吧,進來說。」
跟著她往裡面走的時候,法爾這才悄聲對韓嘉解釋:「這是她在大學的社團設計的故事裡的人物。她跟我討論過劇本。」
「喔喔,剛剛那個是在考驗你嗎?」
「是啊,畢竟她看不到元素,很容易被矇騙啊。」
坐在屋裡,聽說了兩人的來意,小桂一邊倒飲料一邊搖搖頭:「阿爾文的話,已經不在這裡咯。他待得超──級無聊,就去綿羊姐的店裡打工了,走了有好幾個小時了。」
「這小子!」法爾捶了下沙發,「自己走的?還是劉先生送的?」
小桂比出兩根手指:「第二項。」
「哦……那還好,」法爾鬆了口氣,「那我們也去打工的地方找他好了。他好像關了手機。」
「你們找他有事嗎?我給綿羊姐打個電話好了,叫他來接。」
「沒有啦,」韓嘉笑道,「我們只是找他打籃球,順便看他狀況怎樣了。」
「說起這個!」小桂忽然想起什麼的一拍茶几,向他探身出去問道,「我聽說你們寒假裡中了個什麼時空法術?你變成這樣該不會是因為那件事吧?」
「呃……」韓嘉看了眼法爾,自己也不確定地抓抓頭髮,「大概吧。反正過了那天後,大家看到我的反應就漸漸的全都變了。」
「欸──那我不該歧視你,你是受害者,怪不得我看小屠這幾天也是半死不活的,」小桂抱著手臂自顧自地點頭道,「你們現在要去綿羊姐的店?那我也一起去好了,正好社團下次租衣服的事問一問她。」
法爾點點頭:「那就一起走吧。」

一路上,小桂一直狐疑地盯著韓嘉看,最後被看的人終於忍不住了,開始轉頭搭話:「小桂姐,我們來的時候妳正在打掃衛生嗎?」
「嗯,對喔,到他們家改善伙食的謝禮。」
「那跟著我們出來,不會打亂妳的預定計劃嗎?」
「嗯哼~回去繼續打掃,晚上就可以再蹭一頓飯!」
「……哈哈哈,好主意。」
「啊對了,法爾你什麼時候走?我去機場送你,」小桂轉頭問旁邊的人,「這次去,大概又要好幾年見不到了吧。」
「啊,現在有網路和電話,什麼時候都可以見面啊,」法爾笑著擺擺手,「而且,我這次可能過不了多久還會來一趟。」
「欸欸!是嗎?」小桂高興道,「要拓展亞洲事務嗎!還是有工作!還是附近出現了惡魔!」
「呃……都……都不是,哈哈哈,」法爾乾笑著應付道,「等到了確定的時候會解釋給你們聽的。」
「欸──真討厭,賣關子會掉頭髮的喔!你的髮際線已經很危險了!」
「什麼?!這個地方有這種傳說嗎?!」
韓嘉看著他們兩個越來越完蛋的對話,笑著插話道:「哈哈哈,你是外國人,不受土地神的管轄啦。」
「喔喔,這就好這就好,」法爾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捲髮,「鬃毛要是沒了,公獅子也不會受歡迎了。頭髮是很重要的,很重要!」
「……哼,總之就是不告訴我,算了,」小桂嘟著嘴站起身,「走,準備下車,馬上就到了。」
「啊!」韓嘉往車頭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叫出聲來,「這裡都能看到阿爾文在店門外搬東西了。」
「……能看到嗎?」法爾驚愕地抬頭,又瞇了瞇眼,「我看不到,你的視力真不錯。」
「呃……」韓嘉走到下車門處抓著吊環,「小桂姐呢?」
「我更加不行啦,有時候就站在我旁邊的人我都找不到。」小桂大大咧咧地擺擺手。
一行人走到綿羊姐的店面附近時,正在低頭專心對著手裡的清單確認物品的阿爾文猛然抬頭,接著抬手反射地拽下了右手的手套,抬頭望了過來。
「哎呀,又一個見我像見到鬼的,」韓嘉苦笑著抬手打招呼,「別打過來,是我是我。」
「……」
阿爾文抬手扶了扶用來束髮的遮陽帽,皺緊眉頭上下看他,過了一會目光才落到他身後的人身上,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來幹什麼?』他用母語開口向法爾不快地問道。
『韓嘉想約你去打籃球而已,你也知道,他現在是那個暗元素體的宿主,稍微有些暗元素溢出而已,你不用緊張。』法爾也用同樣的語種回道。
『那你呢,不是來監視我的嗎?』阿爾文轉過身,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繼續清點東西。
『就算是,你也沒什麼可說的,自己到處亂跑,是想繼續惹麻煩嗎,』法爾不快地回道,『你的身體不也還沒康復,這種體力活沒問題?』
『這算什麼體力活,只是熱身而已,』阿爾文冷淡地答道,『你們在這裡會妨礙我工作。』
『你的雇主呢?』
『在店裡。』
法爾點點頭,轉頭對旁邊兩個聽不懂的人用中文解釋道:「不用管他,我們進店裡坐一會。老闆娘挺照顧阿爾文的,我也得去打個招呼。」
「阿爾文,今天幾點下班?」韓嘉對法爾點點頭,又轉頭問道,「本來是想在法爾走前咱們三個去打一下籃球的。」
「還有……二小時,」阿爾文吃力地用中文回道,「不要……靠近,我會忍不住想打你。」
「……呃,好的好的。」
大概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店裡的人探出頭來,接著吃驚地跑了出來:「哎?韓嘉?怎麼是你啊!」
韓嘉聽到聲音,也意外地抬起頭:「哎喲,副隊?」
小陶也穿著和阿爾文類似的工作服,手上戴著手套,跑出來後她匆匆地摘下手套擦了擦額上的汗:「我週末在這裡打工嘛。韓嘉你怎麼會來啊……哇,你身體沒問題嗎,臉色看起來好糟喔!」
「哈哈哈,沒問題吧,大概,啊對了妳別動,」韓嘉笑著抬手摘掉卡在她頭髮裡的一截線頭,「我是有聽說妳寒假在這打工,不過開學了以後還是繼續打啊?」
「嗯,因為綿羊姐缺人手,」小陶笑著用手套給自己扇風,「啊對了,阿爾文把他養的貓帶來了喔,在店裡,你可以去看。」
「……貓?」
「嗯,好像是撿來的吧……」小陶抓抓臉頰回憶道,「他可寶貝那隻貓了,到哪裡都帶著。」
「喔,對,我記得他抱出來過,」韓嘉感興趣地往店裡走,「我去看看。」
「啊對了,金幣也在裡面喔,幫我把這個拿進去給她好嗎?我去給大家買水。」
「欸?金幣也在啊!」韓嘉吃驚地接過她的手套,「這裡是政研組的課外活動基地嗎?」
「噗,說不定喔,有這個趨勢了。」小陶捂著嘴笑著,點點頭轉身往街對面跑過去了。
看了看展示著各種奇裝異服的櫥窗,韓嘉努努嘴,走進店門去,正好看到已經進店去的法爾和小桂正坐在店內的桌邊,和摁著計算機的老闆娘說著什麼。
「啊,韓嘉啊,來坐來坐,」抬頭看到他,老闆娘畫著濃妝的雪白的臉上露出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聽說你最近身體很不好?臉色看起來是有點差。」
「欸──只是有點差啊!」小桂意外地轉頭看看韓嘉,「綿羊姐,妳是第一個看到他以後沒有嚇一跳的人哎!」
「哎?為什麼要嚇一跳,他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啊,」老闆娘茫然地摸了摸腦後的髮髻,「哦,長高了點?」
「有對他的變化特別敏感的人,當然就會有特別遲鈍的人,」法爾笑著插話道,「這個沒關係啦,看到他不害怕不是很好嘛。」
「嗯嗯嗯,很好很好,」韓嘉感動地點頭道,「我剛剛碰到小陶了,她讓我拿東西給金幣,金幣在這嗎?」
「她在裡面,」綿羊姐用軟綿綿的嗓音答道,一邊指了指旁邊的門簾,「你進去找她吧。」
韓嘉點點頭,走過去掀開簾子,差點撞翻旁邊的一摞鞋盒,這才想起來內間是類似倉庫的商品間。環顧一下,目之所及全都是層層疊疊掛著的各色衣物,應該都是等待客人來挑選租用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繞過了兩個貨架,他才看到了在最裡面的一張椅子上坐著的少女。
還沒等他出聲,不幸的場景再一次重演,金幣忽然狂打哆嗦,接著猛地跳起來,環顧四周看了好一會,這才聚焦在他身上,看清了他之後又是一個冷顫。
「……嗨,下午好,」韓嘉已經完全習慣應付這種場面了,「剛剛小陶讓我把這手套給妳拿進來。」
「韓……韓嘉?」金幣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著,一邊反射地後退貼牆,「呃……等一下,等一下……」
接著她摁著心口靠在牆上喘了會,這才有力氣繼續說話:「啊……你身上的暗元素怎麼大爆發了,這也太恐怖了吧?」
「嗯,好像是呢,」韓嘉笑著把手套放在她的椅子上,「從小托斯跑到我身上那天起就漸漸變成有人見我都要嚇一跳了。說起來,開學之後還沒碰見過妳呢。」
「是,是啊,怎麼會變得這麼嚴重,我該主動來看一下你的,」金幣鼓起勇氣似的放下手裡的東西,繞著他看了看,「你身體沒事嗎?」
「除了偶爾有頭暈,其他沒什麼啦。」
「欸──」金幣愣了會才忽然反應過來,「咦等等,你怎麼會在這?路過嗎?」
「啊,我是來找阿爾文的,沒想到妳和小陶都在,」韓嘉靠在旁邊的牆上解釋道,「我跟法爾一起來的。」
「喔……我只知道法爾和小桂姐在外面坐著,」金幣驚魂未定地拍拍心口,「你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我要斷氣了,忽然全身冰涼。」
「哈哈哈,我還真是厲害啊。換個角度想的話,應該是沒人敢從我身上摸錢了,這倒也不是壞事,」韓嘉笑著打量一下她,這才注意到她手上拿著一條很漂亮的黑紗短裙,「我進來的時候妳在做什麼?打擾妳幹活了?」
「啊,我在補衣服,」金幣這才想起來,低頭翻看手裡的裙子,鬆了口氣,「幸好幸好,針線都還在上面。」
韓嘉抬抬眉頭:「補衣服?」
「嗯,租出去的衣服嘛,因為不是掏錢買的所以大家都不愛惜著用,」金幣聳聳肩,「而且,演出什麼的,也會有損耗啦。掉個釦子啊、脫點線啊,下一次就不好租了。」
「不過不是會有押金嗎?」
「哎呀你是不知道,」金幣擺擺手,坐回椅子裡,繼續綴裙子上脫落的亮片,「租完了來還的時候,都是大包大包扛來的,能確定沒少東西就要花好一會呢,檢查好壞只能看個大概啦。」
「嗯……倒也是呢,這會阿爾文好像就搬出去不少東西,」韓嘉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噗,說起來,他沒有再鬧著要跟妳決鬥嗎?」
「……」金幣疲憊地歎了口氣,「我連法術都不能放了,還決鬥,決什麼啊,他早就知道的啦,暫時沒找我的麻煩。啊,那邊有椅子,你坐嘛。」
「剛剛小陶對我說阿爾文把自己養的貓帶來了,」坐下後韓嘉轉頭張望道,「在哪呢?」
「啊……你說那隻小貓?剛剛還在這的,一直在我旁邊睡覺,」金幣意外地抬頭,「奇怪了,去哪了?」
就在兩人四處張望小貓的身影時,一陣腳步聲傳進來,小陶抱著幾罐咖啡跑進內間:「喔,你們倆在聊天呀,來,一人一個。」
「啊!多謝多謝,辛苦你了──」金幣高興地把針別在衣服上,伸手接過飲料,「你和阿爾文幹得怎麼樣啦,要我去幫忙嗎?」
「不用不用,妳身體不好,就繼續補衣服就好,」小陶笑著擺手,轉身又匆匆跑出去,「那我繼續去幹活了~」
看著她出去,韓嘉意外地看金幣:「妳身體不好嗎?」
「啊……嗯,從那個法術裡出來以後,我就一直覺得腦袋有點不好使,」金幣努努嘴,「動作也有點遲鈍,這些天我踢我家餐桌腿好多次了。」
「是嗎,沒叫晴爺幫你診斷一下?」
「他說是因為靈魂融合被強行打斷以後,我的精神和肉體……」金幣說著說著自己就受不了地擺了擺手,「哎呀,管他呢,總之就是後遺症唄。也不要緊啦,一開始通過試煉那會比現在辛苦多了。」
「哦~妳也很淡定嘛。」
「哎,淡定是法師的第一素質啊。」
說話間金幣又縫了好幾針,拿起裙子來看看後她很熟練地把棉線挽結剪斷:「OKOK,這個搞定了。」
「看妳動作很熟練啊,妳很會針線活嘛。」
「我是手工藝愛好者嘛,這一類的都還行啦。」金幣笑著說著,起身將衣服抖抖,拿去角落掛在一個衣架上,又撥了撥上面滿滿的衣服,打算再拿出一件來。
就在她翻找的時候,一個黑色的毛絨絨的東西從衣服的縫隙裡露出頭來。
「……?」
看著下方愣了一下,金幣這才反應過來,蹲下來伸出手:「原來躲在這啊,凱特,來,過來。」
「哦?是小貓嗎?」韓嘉感興趣地走到她旁邊,「名字叫凱特?」
「就是CAT而已啦。」
「噗,真是淺顯易懂的名字,」韓嘉蹲下來親切地伸出手,「凱特,過來,來跟我認識一下?」
躲在角落的小動物瞬間炸毛,發出「嗚啊──」的怪叫聲,脊背拱得老高,全身的毛都蓬起來了。
「……?」韓嘉吃驚地縮回手,看了眼金幣,「牠這麼怕生?」
「呃,牠不怕,不然阿爾文也不會帶牠出來了,誰摸牠都沒事的,」金幣也愣了,過了會才反應過來,「哇,不會吧,連小動物都怕你。」
「……哎,我現在已經是人神共憤,老鼠過街的狀態了嗎?」韓嘉無奈地笑著站起身,「那沒辦法啦,我出去轉轉看能不能幫忙幹活,就不留在這嚇唬小動物了。」
「哎,你這樣可不行啊,明天我帶你去找嚴晴空吧,」金幣同情地拍拍他,「再發展下去,你走在路上忽然有刑警來逮捕你可就不得了了。」
「哈哈哈,說不定有可能呢。」
說話間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煞車聲,接著是一聲巨響。
兩人都嚇了一跳,面面相覷後,都停下話頭,跑出門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哎,法爾,」金幣看看周圍沒發現異常,便抓住門口的人問,「剛剛怎麼啦?那麼大一聲,嚇我一跳。」
「啊~妳看那邊,」法爾指指右側的一個方向,「那個麵包車好像是拉貨太多又超速,躲開一輛私家車的時候就自己翻了。」
金幣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輛肚皮朝人行道的可憐的側躺麵包車,車主人正驚慌失措地從車門裡爬出來。
「呃……沒傷到人就好,」她拍拍心口,看到跑去路邊的韓嘉又悄聲問道,「啊對了,法爾,你有沒有注意到韓嘉身上的……」
「注意到啦,我也嚇到了。」她還沒說完,法爾就很明白她在說什麼似的點頭道:「我拜託小屠的爸爸照顧他了,妳別擔心。」
「呃,劉叔叔嗎?」金幣縮縮肩膀,「沒……沒問題嗎?」
「哈哈哈,別看兒子就擅自推斷嘛,他爸爸可是百分百的好人,」法爾笑道,「而且也很厲害。」
「呃,可是現在沒有什麼辦法讓韓嘉變得好一點嗎,這樣的話,他平時生活都要受影響了。」
法爾無奈地歎了口氣:「沒有啊,我也很想幫忙,可是被暗元素體寄生是沒那麼容易……」
就在店門口的法師二人組自顧自對話時,路邊的阿爾文還在不受遠處事故影響地低頭工作中。注意到韓嘉過來,他低聲開口道:「車倒了。」
「啊……呃,應該說是『車翻了』吧?不用擔心,沒死人,一會交通隊的人就會來處理了,」韓嘉笑著蹲下來幫他摁住打包的捆繩,「你一個人能行嗎,我來幫忙吧。」
「能。」
阿爾文直起身來,張嘴正想繼續說什麼,發出的聲音卻被尖銳的鳴笛聲掩蓋過去。略微皺了皺眉頭,他抬頭看了眼聲源處,那輛側翻的麵包車正像路障一樣擋在馬路上,過往的車流被攔截了不少,有幾輛車開始不耐煩地鳴笛。
「……」
看了幾秒那個景象,阿爾文忽然站起身來,逕自快步穿過馬路。
「……阿爾文?」韓嘉吃了一驚,也站起身跟上他,「你這是去哪?」
阿爾文沒說話,只是一邊弓身快速地跑跳著躲過車流,一邊指了指遠處的麵包車。

「哎!法爾法爾,」正在店門口和旁邊的小陶閒聊,金幣瞥了眼遠處忽然驚叫道,「阿爾文往那輛車過去了哎!」
「啊?」
正忙於和美麗的老闆娘搭訕的法爾這才抬頭,看到阿爾文後臉色也變了:「他過去幹什麼?」
「不知道啊!」
說話間紅燈已經過去,路上的車流變得密集,法爾想追過去也已經來不及了。一行人只能站在這邊的人行道上觀望著遠處的情況。
由於那輛車是橫在路中間,兩邊都不夠一個車寬,阿爾文過去時,那邊的雙車道已經被堵得水洩不通,無法通行的車輛頭尾相接已經有十幾公尺長了。司機紛紛在鳴笛,一片吵鬧不休,圍觀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啊,韓嘉也跟著他啊!」金幣看了一會忽然鬆了口氣,「韓嘉在的話他要是抓狂了還有個人攔。」
「可是他到底為什麼過去啊……嫌吵嗎?」法爾茫然地抓抓下巴。

「喂喂,阿爾文,你不要一直不吭氣嘛,」韓嘉追在快步前進的少年身旁笑著搭話,「你該不會是看那個司機不順眼吧。」
「不是,是車,不順眼,」阿爾文皺皺眉頭,逕自走到了出事的麵包車旁邊,「吵死了。」
「呃,」韓嘉這才想起眼前這位老兄的特技,不由得捏了把冷汗,「你……該不會是想要把這輛車捏成棍子吧?」
「……啊?」
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阿爾文決定不去追究剛剛沒聽懂的句子,彎下身將兩手探進倒伏的車身與地面間的夾縫中。
吸了口氣,他低喝了一聲,兩手抬起狠狠向上一掀,側躺的車居然就被他這麼掀得彈了起來!
從地上猛然直立的車讓周圍的人全都嚇了一跳,一片驚呼聲中,白色的麵包車因為受到的推力過猛,甚至向另一側歪倒下去,被阿爾文一把抓住車窗往回一扯,這才晃了幾晃,立在了地上。
「唔啊──」
圍觀的人這才注意到將車輕鬆推起的是個長髮纖瘦,就像模特一樣清秀的年輕人,都不由得大驚出聲。本來就已經亂成一片了,接下來阿爾文的行動更是讓現場像是發生了什麼暴動一樣換成了驚恐的呼聲。
阿爾文就保持著抓住車門框的動作,單手將車拖向了路邊。
隨著他的腳步,車輪在地上發出了奇怪的摩擦聲,車體也因為受力不均開始哢嚓作響,車廂後面的貨物散落出來,拖得一地狼藉。可是不管車的響動多怪異,阿爾文的腳步速度都沒變,到了路邊後他還狠狠一抽手,給了車一個加速度,讓它側撞上人行道。
「哼。」
拍了拍手上的灰,他無視周圍目瞪口呆的人,轉身擠入嘈雜的人群裡。
全過程發生時,韓嘉站在離他有兩、三公尺的地方,等他離開了,韓嘉才發現自己周圍的人都無意識地後退,給他留出了一個兩公尺左右直徑的空地。
稍微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裝做不認識剛剛做出拖車壯舉的少年,往另一個方向走:「……哎,還是繞一繞好了。」

看著阿爾文回來,法爾挽起袖子,過去就一掌拍在他的頭頂:『死小子!你剛剛那是幹什麼,嫌自己不夠引人注目嗎?!』
『痛死了!你腦袋有病啊!』阿爾文急忙閃開他打的第二下,憤怒地吼回來,『我只是去把那輛車拖走!』
『那種事有拖車隊來幹,用不著你去多管閒事!』法爾火大地訓斥道,『你是生怕沒人知道自己有力氣嗎?』
『我就是要去管,誰叫那些人那麼無能,這關你什麼事!』
『你要是在這個國家被抓了,你知道最辛苦的人是誰嗎,』法爾抬手拎起他的領子,『你頂多就在另一個地方睡睡覺,吃幾天牢飯體驗一下簡樸的生活而已!』
「啊等等,等一下,」韓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大概是因為聽不懂對話內容,他的音色如常,和火爆的氣氛有點不相稱,「你們要吵也用中文嘛,我們聽不懂會很苦惱啊。」
法爾和阿爾文都愣了下,轉頭看到不知何時走到旁邊的韓嘉。
和他們對上視線,韓嘉指指旁邊嚇得發呆的小陶和綿羊姐,又指了指店門:「而且,你們還是快進店去吧,被路那邊的人發現,連生意都不用做了。」
被他的提醒澆熄了怒火,法爾這才放開了阿爾文的領子,換成在他背上狠狠一個拍擊:「給我進去!」
走進店裡,正坐在桌邊看手機的小桂抬起頭來:「什麼什麼?出什麼事啦,吵得好大聲。我在看店都不能出去看熱鬧。」
「這小子去耍帥,叫我訓了一頓,」法爾皺起眉頭,「小桂,我不在的時候妳給我好好盯著他!怎麼回事,盡長個子了,腦袋裡一點常識都沒有!」
「誰沒有?!」阿爾文怒氣沖沖地瞪回去。
「你啦,你當然沒有,你是那個活化石的加蘭特家教出來的嘛,」小桂無視他的殺氣,漫不經心地放下手機站起身,「沒關係,在你今後住在小屠家的很多個日夜裡,姐姐我會好好調教你的。」
「調……?」阿爾文皺了皺眉頭,看來是超出他的辭彙容量了。
「咳,」很明顯是聽懂了的法爾完全沒有負起責任來翻譯的意思,「老闆娘,我能帶他走嗎?不好意思,他現在待在這,也是給你添麻煩。」
「沒關係的,說不定還能做廣告呢,」綿羊姐扶著臉頰溫柔地笑道,「阿爾文,你法爾叔叔是為你好,不要生他的氣喔。今天就乖乖跟他回家去吧,他馬上就要走了,你們聚一聚。」
「……哼,我又不想和他聚。」阿爾文鬧彆扭地扭頭向旁邊。
「啊對了,法爾,你們可以坐劉恩的車回去,他送阿爾文來的時候,說他們在附近辦事。」綿羊姐想起來似的加道。
「喔,是嗎,那我去給他打電話。」法爾點點頭,走到房間的角落去掏出手機。
看著店內的小騷亂告一段落,小陶鬆了口氣似的拽拽金幣的袖子:「我近視,看得不清楚,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像是阿爾文一個人把車拖到路邊?是不是我看錯了?」
「沒……看錯,」金幣乾笑著答道,「那種事情,換咱們劉隊長或者嚴師父來,也是沒問題的啦,他們都已經是怪物了。」
「欸──好,好厲害……」
韓嘉看著縮起肩膀的小陶,不由得笑了起來,轉頭看氣哼哼的阿爾文:「你的手沒事吧?」
「……嗯?」阿爾文過了幾秒才轉頭看他。
「手,」韓嘉指指自己的手,「你不是去抓有碎玻璃的窗戶了嗎?」
「嗯,」阿爾文似乎是想說更複雜的句子,最後還是搖搖頭,「沒事。」
「回去之後要一起打籃球嗎?和法爾一起。」
「……打。」
「阿爾文,」這時法爾轉頭來舉著手機招手道,「劉先生要跟你說話。」
「喔。」
看著阿爾文走過去,韓嘉忽然想起什麼:「金幣,得把凱特帶上吧?妳去把牠弄出來好嗎,牠怕我。」
「喔!喔……」
金幣聽他這麼說,卻沒移動腳步,過了會衝他招招手:「你跟我過來一下。」
「……?」
韓嘉茫然地跟著她走到內間,不由得出聲問道:「讓我幫你趕牠,好捉到手嗎?」
「不是啦,呃,不過解釋起來我也不知要怎麼說,」金幣皺皺眉頭,抬起右手來,「我先試驗一下,你不要動喔。」
「嗯?」
金幣活動一下右手,接著慢慢將手指探向韓嘉的手。
手指就快觸到韓嘉的手背時,金幣像是被什麼電到似的猛地抖了下手,忍耐地皺了下眉頭,又努力地將手向前探。這麼試探了幾次後,她終於碰到了韓嘉手背的皮膚,接著就像是在淤泥中摸索似的,吃力地向前用力,這才抓住了韓嘉的右手腕。
「……唔?」韓嘉茫然地歪頭看她齜牙咧嘴的樣子,「妳這樣好像在演默劇。」
「我是在試驗啦!」金幣看來是在真的用力,聲音都有點變調,「試驗你身上的暗元素有沒有攻擊性!」
「……啊,是嗎?怎麼試驗?」
「我身上有回禮元素的嘛,光元素,」金幣這才鬆開了他的手,像是很不舒服似的用力甩手腕,「它們是只要我有危險,自動會衝出去的,你身上暗元素很多是沒錯啦,不過我能這樣碰到你,就說明你身上的力量沒啥危險,也就是說大家只是生理性地害怕這麼大量的暗元素而已啦。」
「喔……嗯,」韓嘉似懂非懂地看她,「所以呢?」
「所以我覺得,要是有什麼辦法讓凱特知道你沒害的話,牠說不定也會讓你抱它的,你又不會真的傷到牠嘛。」
「……喔?」
金幣這才發現自己一句話沒說完:「啊,也就是說,如果你只是自然的暗元素有點多,並不會傷到人的話,我覺得應該是有辦法讓大家不害怕你的啦。我剛剛一直在想這個事情。」
「哦……謝謝啊,妳還挺關心我的嘛,」韓嘉笑了起來,「其實法爾也說過,說什麼把我托給了隊長的老爸,要我去找他報到呢。大概也是想讓我快點脫離這個狀態吧。」
「唔,不過為什麼是劉叔叔呢……」金幣茫然地看看韓嘉,「你身上的可是暗元素體喔,跟他們不是死對頭嗎?」
「好像是因為什麼力量的原理相似啦,我也不是很清楚,」韓嘉一邊說一邊往小貓之前藏身的牆角走,「可是我在想,我又感覺不到元素,也看不到,這樣也可以控制嗎?應該沒希望吧……」
金幣想了想,卻不認同地搖搖頭:「哎,那倒未必。」
「……喔?」
「現在我有嚴晴空的禁令不能放法術,不然就放給你看一下了,不是我一召來光元素,你們就能看見的,可是濃度夠高以後,沒有通過試煉的普通人也能看到喔。」
「唔……」韓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就是說,我只是看不到低濃度的?也是,好像之前小托斯力量強的時候,我就見過它的樣子。這麼說來……不就是有點像空氣中的粉塵之類的?雖然看不見,但是聚多了就能看見了。」
「呃……我不清楚耶,可能是差不多的感覺吧。」
韓嘉打了個響指:「也就是說濃度夠高的話,我這個外行人也能看得到、摸得到嗎?」
「對對,我就是想說這個,」金幣點頭道,接著蹲下來向藏在衣服裡,警惕地弓起脊背的小貓伸手,將牠抱起來,「總的來說,它和那種什麼神怪啊、或者伽馬射線啊之類的還是不一樣的,想辦法的話,也是可以摸到看到的喔,你別灰心。」
「哈哈哈,我唯一的優點就是無意義的永遠樂觀向上啊。」
「這可是絕技呢。」
兩人笑了一會,韓嘉抬頭看看面前的衣架:「這學期應該不會一直這麼安靜吧?」
「當然不會,也不看看我們的隊長大人有多能折騰,」金幣疲憊地歎了口氣,「我只希望別再把無辜的人拖下水就好了。……哎,應該也不會有了吧,他都說隊員收齊了。」
「那接下來就該升級了呢,」韓嘉笑著接道,「我恐怕就是頭一號目標。」
「媽呀,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
金幣努努嘴,低頭看看右手食指上漂亮的紫晶戒指:「而且我這邊可是一大堆麻煩事,和阿爾文決鬥之類的事我就當不存在了,這玩意可不管不行啊。再來一次靈魂融合什麼的,我可吃不消。」
「啊,這個,」韓嘉看到戒指不由得睜大眼睛,「這個還是摘不掉?」
「嗯,各種辦法都試過了,簡直像是長在我身上,我都懷疑它真的已經長住了,摘下來只能切手指或者扒皮,」金幣哀傷地歎氣,「怎麼辦,我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啊。」
「不能不能,你可是手工藝愛好者,缺個手指要怎麼愛好啊。」
「對吧……我也是這麼覺得,」金幣摸了摸懷裡的小貓,「不過,經過了上學期,我早就心理準備很充足了,有什麼困難就放馬過來!」
「哈哈哈哈,啊對了,春季聯賽快開始了,到時候也記得帶女生去加油啊。」
「沒問題沒問題,我們和籃球社是老交情了,折紙社全員待命。」
一邊聊著,兩人一邊掀開門簾走出去,正看到一位相貌酷似劉屠龍氣質又完全不是本人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劉叔叔好~」看到他,韓嘉笑著抬手打招呼。
「……!」
看到韓嘉,沒有防備的劉恩一驚之下,差點放出古技法擰碎了手裡的手機:「韓嘉?!」
「是我是我~」韓嘉笑容如常地對他擺手。
「天啊,你……」
「你」了好一會,劉恩歎了口氣,恢復了了進門時的神態:「算了你的事之後再說。法爾,我來接你們了。」
「小陶,金幣,妳們兩個女孩子也跟車回去吧,」綿羊姐適時地開口,「這裡有小桂幫我再看一會店就沒事了。」
「對啊對啊,小孩子要早點回去睡覺,」小桂爽快地點頭,「開學以後我們大學有舞臺劇和COS,到時候會叫妳們來看,敬請期待!」
「好,那我們就回去了,」小陶笑著對她點頭,「金幣,有什麼忘記拿的嗎?」
「沒有,可以撤了。阿爾文,來這是你的貓。」金幣一邊說一邊把懷裡的小貓轉交給主人。
「韓嘉,一會我們就一起擠在後面吧,」小陶和氣地對韓嘉笑道,「之前看到你嚇一跳,抱歉喔。」
「別那麼客氣啦,我會羞澀的。」韓嘉扶了扶臉上的墨鏡,不由得笑出聲來。
「走吧,車在那邊,」金幣拍拍他的背,「兩個美女圍著你,很幸福吧~」
「圍不起來的啦,我們可能要擠車老規矩了,」小陶擺手笑道,「我得坐在你腿上。別擔心~今天我因為要打工,衣服裡東西很少。」
「沒問題!來吧!」
話音還未落,三人就看到遠處站在車邊,沉默地看著劉恩倒車的阿爾文忽然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抬手用力抓了抓頭髮。
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他就伸手抓住車後面的保險杠……將車直接拖出了車位。
法爾愣了一下,幾乎是咆哮地衝了過去:「阿爾文──!」
「……」
「……」
這邊站在店門口的三人,面面相覷了一下,不由得全都露出了「今後可有得辛苦了」的苦笑,追著跑了過去。

──勝利大逃亡之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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