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031]
《主角之書1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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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雲易 |
繪者:
作文 |
出版日期:
2012/07/10
第
1版
1刷 |
尺寸:
0頁,
250.0公克,
21.0 X
14.8 X
1.3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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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書碼:
9789862962770 |
定價:
190元 |
會員價:
171
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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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無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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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可愛的妹妹用撒嬌的聲音喊哥哥, 任何妹控都無法自拔的想答應妹妹一切要求。 可眼前的妹妹想借自己「身體」一用, 怎麼看都是有問題啊啊啊!
葛月與白無常的關係、席毓的身世之謎…… 隨著一個又一個謎團解開, 最終豋場的則是葛夜與莫望的對決!? 遇到從來不按牌理出牌的大魔王葛夜, 和比反角BOSS更像反派角色的主角莫望, 將會引導出什麼樣的結局呢?
《主角之書》最終章── 每個人,都有成為主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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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則
莫望很好。 莫望不僅很好,而且心裡還有些愉快。 因為他終於坑了那本主角之書一把。 自從遇到那本書以來,他就一直在不停的倒楣倒楣再倒楣,而且那本書還故意變成了他的樣子──雖然一開始被糊弄了過去,但看了小BOSS之書配角之書中BOSS之書大BOSS之書的變形,莫望用膝蓋想也知道自己被耍了。 只是錯過了堅決抗議的機會,每次主角之書變成人形的時候,中間那條裂痕又深深的喚醒了莫望的負罪感,以致於他一直沒法說什麼。 這次,可以利用變成他的樣子的主角之書來擺脫根本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BOSS,簡直是一箭雙雕的事情! 「不過,你們不是不能干涉我們的行動嗎?」雖然很愉快,但莫望還是謹慎的問道。 「不知道主角之書到底怎麼跟你說的,但這種情況不屬於『干涉』。」在莫望的口袋裡,他的手機傳來了幾乎沒有起伏的機械音。 不過跟主角之書不同,這個聲音聽起來冷靜而睿智,像是個老師般:「我們的用途,本來就是可以成為兵器的。相比之下,主角專賣店的完全開放才不正常。」 「……」 這次莫望沒有接話。 這些書的來歷內幕重重,莫望並不想要在這種時候岔開心思,何況這時候,他已經看了那白色的影子出現在了黑暗的盡頭。 不過莫望這次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將巨斧召喚了出來,重重的往地上一砸。 整個走廊都因為莫望這一擊震了三震,彎曲的裂縫像是植物的根脈一般沿著地面牆壁一路蔓延過去,從縫隙中飛散出的火星宛如鮮紅的彼岸花花瓣般飛舞著,夾雜著滾滾熱氣,將那戴著白色高帽的少女團團圍住。 少女便跺了跺腳,轉頭大叫道: 「你再這樣糾纏不休,本官可是要收錢了!」 看她這個樣子,除了那身打扮,完全看不出哪裡像是死神來。 莫望抽了抽嘴角:「糾纏不休的是白無常小姐吧?身為『無常』不去墓地,在學校裡亂跑什麼?」 「墓地裡躺著都是沒了魂魄的死人,要我們無常幹什麼?」白無常撇了撇嘴笑道:「倒是學校這地方,考試沒考好就想不開的,失個戀就以為天塌了的,被同學欺負到活不下去的,這些『不夠秤』的鬼魂們,正屬於本官管轄範圍內。何況,把本官叫出來的,不正是你們嗎?」 「……我不知道楚楚跟妳達成了什麼協定,但我希望可以全部取消。」聽到白無常的最後一句話,莫望皺眉道:「如果違背協定必須付出什麼代價,也全部由我來支付。」 「即使是生命?」對於莫望的許諾,白無常勾起了嘴角。 她的笑容本就像極了葛夜,做出勾嘴角這個動作的時候,連看似親切笑容裡的嘲弄和惡意都複製了個十成十。 看到這個笑容,莫望愣了愣,隨後垂下睫毛,彎起眼睛,露出了溫柔得讓人想要融化的表情: 「可以啊……不過……未必是我的生命!」 這麼說著,不等對方反應過來,莫望就用力一握斧頭。 雖然這次他沒有做出攻擊的動作來,但沿著他剛剛造出的縫隙,火焰「呼」竄了出來,形成了巨大的火牆,死死的將白無常困在了中間。 而且這些火焰的牆壁,還不斷的向著白無常靠近了過去,像是牢籠一般。 沒錯,雖然手段很卑鄙,但莫望一開始就沒覺得白無常會聽他的,所以暴力阻止是第一選擇項。 為了妹妹,必要的話,殺掉白無常也是選擇之一。 就好像異世界的那條龍一樣。 莫望的溫柔,從來跟非人類無關。 「啊……」白無常被這樣的忽然襲擊嚇了一跳,但她隨後卻發出了大笑聲:「哈哈哈哈!你、你不錯!比剛剛那個大少爺有趣多了!」 她似乎根本不把莫望的攻擊放在心上。 事實上,莫望的攻擊確實對她沒有影響。 在異世界可以燒掉龍的火焰,在白無常來說幾乎是幻影般的存在。 只見這位少女蹦蹦跳跳的躍過了火焰,並沒有見她做什麼動作,幾道黑影已經纏到了莫望身上! 又是鎖鏈。 之前莫望不是沒領教過白無常的攻擊,但從「手感」看,白無常的鎖鏈似乎並沒有席毓的鎖鏈結實,幾下就被斧頭砸斷了。 眼下真正被鎖鏈纏住了,莫望卻發現這鎖鏈是「無法」掙斷的。 他被纏住的明明是手臂,可整個身體都無法動彈,甚至連眨眼這種小動作都無法做到,似乎連同靈魂一起被凝固了。 「沒用的,只要是人類的魂魄,就掙不開本官的束縛。」白無常笑著,走到了莫望的面前:「雖然我挺喜歡你的,不過交易就是交易,不能取消。要知道,我們無常也是很窮的啊!最近人越來越多,魂魄也就越來越不值錢,本來月薪就低得可憐,偏偏除了血親外燒錢給我都算是賄賂──賄賂個頭啦!也不想想現在會記得年節燒錢的人越來越少,我就是想要灰色收入也不可能啊!」 白無常滔滔不絕的說著,而莫望那保持瞪著狀態的眼睛中,明亮的怒火一點點吞噬了淺色的琉璃眼珠: 太大意了!! 從席毓被捆住後一直沒解除鎖鏈這點,就應該注意到她鎖鏈的特別之處的。 不,在那之前,從一開始就應該對這個非人類保持警惕吧? 但莫望也發現,自己提醒過自己很多遍了,可都沒起到效果。 不是因為她表現得像是個普通少女,再普通的少女可不會穿喪衣戴高帽;也不是因為她長得像葛月,事實上,她那像是葛月的容貌只會讓人更加不安;果然,還是因為她的表情太像是葛夜了嗎? 笑的時候,說話的時候,不知不覺會以「葛夜做出這種表情的時候,意味著……」去判斷。 比如剛剛。 明亮,開朗,毫無雜質的笑容。 葛夜絕不會這樣笑著攻擊自己! 不,哪怕自己在葛夜熬夜到凌晨三點,即將打敗最終BOSS的時候拔掉遊戲機電源,葛夜也不會攻擊自己! 想到這裡,莫望徹底怒了。 他本就比別人更討厭「輸」這件事,現在更是有被欺騙了感情的感覺。 也就在這種不甘心和怒火下,莫望硬是控制著像是被什麼纏繞著無法動彈的聲帶,沙啞的問道: 「……可惡,像到了這種地步,妳根本是故意的……吧?」 「哎呀呀,說話了說話了。可以在本官的鎖鏈下做到這點的人類很稀有呢!難道你也跟剛剛的大少爺一樣是『鬼之子』,還是說,單憑意志力做到的?」 白無常卻完全無視了莫望話語中的意思和怒火,愉快的再次打量了莫望幾圈,最後一把揪住了莫望的下巴,眼睛閃閃發亮的像是葛夜看到了新玩具: 「單憑意志力就珍貴了。這樣吧,如果你願意跟我簽下協議,死後的靈魂保持現在的鮮度並且由我來牽引的話,我可以取消跟你妹妹的交易。甚至,你願意殺死十幾個人,或者流產個十幾次,讓靈魂罪孽值達到最大的話,我不要那個大少爺也是可以的喲~~」 前面的條件還好說,但最後那個條件,也要看我有沒有那個「功能」! 莫望抽了抽嘴角。 不過不知道是白無常放鬆了力道的緣故,還是剛剛抓住了什麼竅門的緣故,莫望發現自己身體上的束縛已經有些放鬆,至少可以做到抽嘴角之類小動作了。 因此他沒有理會白無常,而是想要一鼓作氣的掙脫鎖鏈,進行「反攻」。 其實他不必如此做,也有「人」守護著他: 「請不要對我的學校的學生灌輸這種犯罪思想。」 跟上次席毓被鎖住一樣,彼岸花再次搖晃了起來,無數暗紅色的花瓣向著白無常卷去。 白無常這次沒有反擊,而是保持著捏著莫望下巴的姿勢站在原地沒動。 鮮紅色的花瓣像是血珠一般砸在了白無常身上,可不要說造成傷害,甚至沒在那雪白的喪衣上留下任何痕跡,倒是卡在了漆黑的鎖鏈之間,使得白無常的鎖鏈蒙上了一層鏽色。 白無常只輕輕一動,她的鎖鏈就化作了飛灰。 脫離了鎖鏈的束縛,莫望急速的後退了幾步,本能的避開了對人類來說最為危險的存在。 這時候,暗紅色的花瓣也在他和白無常之間的位置盤選擇,最後化作了半透明的,宛如幽靈一般的少女人形,護在了莫望的面前。 「啊啊,果然如此,妳的力量完全在『守護』上了,以致於本體的攻擊力和防禦力一塌糊塗。」白無常卻似乎並不在乎「獵物」的逃脫,只有趣的打量著穿著暗紅色洋裝的少女:「我剛來這裡的時候看見過『跟妳類似的存在』,可那是連我們這些弱小的『神靈』都不敢接近的對象。」 「那是我的『姐妹』。我也確實跟她差不多,曾經是被人稱為『怪異』,吞噬人類的存在。幸運的是,我遇到了被你們稱為彼岸花幽靈的那位少女。她讓我知道了活著不僅僅是活著,即使身體脆弱,也一樣可以擁有強大而純粹的力量。一開始我只是羡慕她的愉快而進行單純的模仿,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裡孩子們的『愉快』代替『恐懼』成為了我的食物,而我也從『怪異』,變成了『彼岸花幽靈』的一部分。」 被誤會成彼岸花幽靈的「怪異」微笑道。 她有著跟葛家鬼屋殺人鬼一樣白皙的皮膚,一樣精緻的容貌,一樣宛如人偶一般的外表,但她完全不像是那個傀儡。 單單是這個微笑,就有著很多人類都不會有的溫暖和活力。 「事實上,我也想要徹底成為『彼岸花幽靈』,代替身體越來越虛弱,遲早有一天不能守護這塊土地的她,繼續守護這塊土地。」 也就是說,還有個彼岸花幽靈嗎? 自己身邊的「非人」怎麼越來越多了,前十幾年所積累的「常識」似乎毫無意義,其實自己在拿到主角之書的瞬間,就已經穿越了吧! 莫望在心裡腹誹著,絲毫沒有被妖魔的話語所感動。 很奇怪的,對所有人都很好的莫望,從主角之書開始,對「非人」似乎有著非常強烈的免疫力。 倒是白無常的嘀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嘖,明明都是彼岸花,為什麼我的運氣那麼差呢?如果當時我那兒的守護靈也……」 聽到語焉不詳的話語,莫望看過去,發現身穿白色喪衣的少女臉上那隨時帶著的笑容已經不見了,長長的睫毛投下了憂鬱的陰影。 「那個,需要我做什麼的話,請不要客氣。」 當莫望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顯然,說到「免疫力」,莫望卻不知道為什麼,很神奇的對白無常最沒轍。 不過在白無常做出回應之前,彼岸花幽靈已經臉色大變的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莫望的胳膊:「等等,不要向『非人』許下諾言!」 「不要把我們無常跟你們妖魔相提並論啦,跟我們承諾什麼是不要緊的。」雖然開始愣了愣,但白無常很快換上了笑臉:「不過你剛剛是說真的嗎?少年,那麼我剛剛說的──」 「不要對我們學校的學生下手!」 「哎呀呀,明明是少年主動的!」 聽著兩個明顯並不屬於人類的少女的爭吵,莫望抽搐著嘴角,怎麼也想不通前幾秒還在生氣的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麼愚蠢的諾言。 就在他被吵得頭痛的時候,眼睛的餘光卻捕捉到了另一個白色的身影。 並不是白無常身上那不詳的白色喪衣,而是純潔的白色水手服。 可以將這身衣服穿出宛如百合花般亭亭玉立效果的少女不知道什麼站在了走廊的另一邊,不動聲色的用琉璃狀眼珠審視著這邊。 「楚楚!」 就好像外遇般被抓到似的,剛剛還覺得兩個非人少女就好像秤砣一般難以甩脫的莫望,瞬間甩開了兩人,推到了一公尺以外。 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的妹妹根本是個醋壇子,看見他和葛夜、張炯炯這些男生在一起都會生氣,更別說被兩個少女一左一右包圍著了。 完蛋了,這下子一定會從現在生氣到年底的! 莫望灰暗的想著,一下子沒想到自己妹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而莫楚微微的偏過頭,像是無法理解自己哥哥為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似的,古怪的問道: 「哥哥,你『一個人』在這裡幹嘛?」
***
「妳真的是……『楚楚』?」 李綰瞇起秋水盈盈的眼睛,瞪向她面前的少女。 那少女的背像是不會彎曲似的挺著,那凜然的站姿,通透的眼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只屬於學生會的女王陛下,在青葉學園無法找出第二個這樣的存在。 「阿、阿綰,妳在說什麼,怎麼看都是楚楚啊?」張炯炯說道。 雖然他在叫出李綰名字那刻有些顫抖,但比起之前不敢面對李綰的情況,明顯已經好多了。 「是啊是啊,美女們不要吵架。」 慕容青附和道。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慕容青只看見葛月忽然變得詭異的把白布披到了莫楚頭頂。 不過學生會的女王陛下(在慕容青看來)沒任何變化,倒是葛月本人,在她將白布蓋在莫楚頭頂的那一刻,整個人忽然化作了漫天的蝴蝶,像是彼岸花的花瓣一般,華麗而散漫的隨風飄走了。 接著,李綰就伸出了尖銳的指甲,對準了莫楚。 這個剛剛還和莫楚親密待在一起的女孩子,好像忽然認為莫楚不再是莫楚了似的。 這個漂亮姐姐不會吞了一隻蝴蝶下去,腦袋不清醒了吧? 慕容青心裡腹誹著。 不過不正常的顯然不止是李綰。 「莫楚」面無表情的拎著白色的喪布,古怪的問道: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吵架不吵架的?……阿綰、阿綰去哪裡了?」 她說著,四周看了看。 明明李綰就在她的對面,但那雙漂亮的眼睛顯然無法看見對方的存在。 「喂……喂!女王陛下,妳在開玩笑的吧?」慕容青叫道,卻立刻遠離了李綰幾步。 好吧,顯然在葛月變成蝴蝶的時候,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可怕事情發生了,以致於剩下的兩個女孩都不太正常。 不過慕容青可以單純以為李綰腦子壞了,卻不能對莫楚的話語一笑置之。 怎麼說,莫楚都是學生會的女王,偉大的學生會會長的代言人,即使她指鹿為馬,慕容青也不得不認真思考一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相比之下,張炯炯顯得更加無措一些。 他看了看「莫楚」,又看了看李綰,顯然不知道選擇哪一邊,畢竟一邊是他最要好的青梅,一邊卻是他暗戀的對象。 不過鑒於李綰後面兩條毛絨絨的尾巴,張炯炯無法做到跟以前一樣的堅定。搞不好不久前才被莫楚親手修復的他和李綰之間的僵局和裂痕,又會再次出現。 李綰本人也明顯意識到了這點。 「嘖!算了,還是讓你們更信任的那個出來吧!」 如此悲哀的低語著,張炯炯有些後悔的望向李綰的時候,李綰卻已經走到了「莫楚」的面前,將兩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可靠近到了這種地步,「莫楚」的眼睛還是平視著前方,絲毫沒有意識到李綰的存在。 倒是慕容青叫了起來:「等、等等,妳要對女王──」 慕容青的聲音最後消失了,因為在他大叫的時候,李綰已經垂下頭,將自己的唇和少女的嘴唇重合到了一起。 不過比起秋遊時跟葛月的那個歐美電視劇裡出現的激吻來,這次的親吻程度大概跟學校舞臺劇一般虛假。 不說李綰嚴肅得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就是「莫楚」一開始也完全沒有被親吻著的感覺,她甚至本來還想要張開嘴說話,中途才發現自己被什麼禁錮著,慢慢的感覺到了自己唇上的柔軟觸覺。 雖然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雖然嘴唇上的觸感輕柔到幾近不存在,但「莫楚」發現張炯炯和慕容青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邊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阿綰?」 不過伴隨著這一巴掌,「莫楚」顯然再次看見了李綰的存在。 像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李綰,「莫楚」緩了半分鐘才用力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古怪的問道:「妳剛剛做了什麼?」 「……」李綰沒有回話。 她低垂著帶著五個手指印的腦袋,眼圈紅紅的,比「莫楚」更像是那個遭到強吻的純潔少女。 不過慕容青和張炯炯也注意到,李綰那不正常的尾巴和耳朵不見了。 「難道那個姐姐被附身了『只有純潔處女的吻才可以消滅』的邪惡妖魔?」慕容青小心的移動到張炯炯的身邊,輕聲的詢問道。 純潔處女的吻? 你腦子裡都是什麼黃色思想啊? 張炯炯白了慕容青一眼,不過到達嘴邊的吐槽又吞嚥了回去。 秋遊葛月那次。 現在「莫楚」這次。 好像李綰真的是因為「純潔處女的吻」才恢復正常了。 「?」不知道兩個男生那邊的胡思亂想,見前一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莫楚」皺著眉頭質問道:「到底怎麼了?」 「果然,『那女人』身上有強力封印,即使在『替代』狀態下,也可以封印我。」李綰低垂著腦袋,吐出的話語卻還是屬於「前一個」李綰:「恐怕連她自己都一起封印了,難怪我說她在這裡怎麼那麼乖?」 對於這沒頭沒腦的發言,「莫楚」古怪道: 「……妳說葛月?」 「我們所說的,確實是同一個人。不過請不要以第三者的語氣說話,其實妳可能根本不是『莫楚』,而是妳所說的『葛月』也不一定。」李綰道。 「妳在說什麼啊!阿綰。」張炯炯第二次說道。 他不知道為什麼李綰一直在堅持那麼奇怪的觀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莫楚和那個變成蝴蝶消失的女孩子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確實,」 沒想到的是,「莫楚」竟然自己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失憶?!」這下子不要說張炯炯,慕容青也不由大驚失色。 「不,沒那麼嚴重,我很清楚你們是誰,也擁有一份叫做『莫楚』的記憶,只是這份記憶好像從電視裡看來的,無法產生認同感而已,」長相和性格跟莫楚沒什麼區別的少女道:「簡單的說,『自我認知』存在障礙。」 少女的態度很冷靜,冷靜得不像是不知道自己是誰。 而且她所描述的狀態讓人有點難懂。 為什麼有「記憶」,還不確定自己是誰? 「哲學問題?」慕容青哈哈笑道:「我有時候也會產生『我是誰』『為什麼像是我這樣的帥哥卻找不到女朋友』這種疑惑呢!」 這樣白痴的話語,理所當然只得到了一記冷眼。 連理會都不屑的,少女向著李綰道: 「……妳好像知道什麼?我現在……是什麼狀態?」 李綰的肩膀顫抖了一下。 似乎從耳朵和尾巴消失開始,她就顯得很畏縮,很萎靡不振。 不過少女那純粹莫楚方式的說話,還是緩和了什麼,因為接著她就說道:「這要從『那個女人』的家族說起……」 「『葛夜』家?」少女微微挑起了眉毛。 「幹什麼的?」慕容青興致勃勃的附和道。 李綰注意到,他已經強調了很多次「那個女人」了,但對方的注意力卻微妙的偏轉到了「葛夜」身上。 那個少年到底…… 在心裡疑惑著,他嘴裡繼續道: 「那個家族,其實是……夠、夠了!」 打斷李綰說明的,不是其他,正是她本人。 自從尾巴和耳朵消失後,李綰第一次吐出了和她那惴惴不安的表情統一了起來的驚惶口氣: 「你夠了!我、我們已經害得小月不得不離開家鄉了,難道這次還要讓她連這裡都不能待下去嗎?」 對於這樣的質問,其他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她自己隨後就再次用跟表情不一樣的冷淡口氣反問道:「那傢伙是妳的青梅竹馬,小炯和楚楚就不是嗎?她要是什麼都不做我當然不會管她,楚楚已經是她的『替代』了!」 「那、那未必是……」李綰悲切的口氣和表情再次對上了。 「雙重人格?」看著這樣的自己與自己的爭吵,並不知道李綰身分的慕容青含糊的猜測道。 張炯炯悲哀的看著李綰,含糊其辭的回答:「大概吧……」 他現在很希望自己的好友只是患上了人格分裂症之類的精神疾病而已。 不知道張炯炯的糾結,慕容青很不會看氣氛的──或者是故意不看氣氛的想要繼續八卦下去: 「不過不對啊,她還長出了尾巴和耳朵──!!」 「啪!」 最後,他的喋喋不休終止於一聲清脆的骨骼聲響。 從聲音上判斷,搞不好脖子徹底骨折了也說不定,總之慕容青在這一聲骨骼脆響後,好像麵條一般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從討厭的嘮叨中解放出來,張炯炯卻沒有一點鬆口氣的表情,連在跟自己爭吵的李綰都停止了下來,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在慕容青脖子上輕鬆自然砸了一手刀的是莫楚。 雖然李綰一開始就在堅持「這個楚楚可能不是楚楚本人」這點,但親眼看見「莫楚」襲擊「無辜者」後,不僅是張炯炯,她本人都退後了一步。 「莫楚」卻若無其事的縮回手,當作沒看見另外兩人防備的表情似的,很自然的要求道: 「吶,說吧!」 「什、什麼?」 「葛月的事。」「莫楚」滿不在乎的指了指慕容青的「屍體」:「唯一會口無遮攔把不必要的事情說出去的傢伙已經昏倒了,所以可以說了吧?」 「可是,你──」 「我?如果我如同『你們』所擔心的,是葛月本人的話,當然不會把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傳出去。而若果我就是莫楚本人──」 少女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不過這並不是張炯炯和李綰所熟悉的,只有對莫望時才會露出的對哥哥撒嬌的笑容,而是他們這些青梅竹馬所沒看過的,屬於青葉女王的從容和自信的笑容: 「若果我是莫楚本人,妳也不信任我嗎?阿綰?」 看到這樣的笑容,李綰「們」不知道為什麼鬆了口氣。 不管是「表」,還是「裡」。 「楚楚我當然是相信的……」現在用跟表情一致的怯弱口氣說話的,應該是「人類」的「女孩子」的李綰。 不過也許是經過了很多事的緣故,那份脆弱和不安讓張炯炯和莫楚都覺得有些陌生。 李綰卻對自己的樣子恍若未覺。 她眸子裡盈盈的水光閃了閃,張了張嘴卻依然沒有發出聲音,最後依然是「妖魔的」李綰進行了發言。 不過他沒有直接講葛月的事,而是說起了自己的家鄉。: 「我的老家……是位於某片原始森林古老村落。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說的『青丘』,但上古時代,確實是妖魔的聚集地,也直到今天,還保留著不少古老的民俗。比如說……鬼新娘! 她是在鬼月……農曆七月舉行的大型祭神的主角。每年從上元節這天開始,鎮上和周圍村落的十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少年少女都會被要求帶上一種叫做『半臉』的面具,從黃昏遊行到深夜,其中被選出的最出色的少年們還會扮成無常鬼王之類特定角色表演舞蹈。 其中被稱為『鬼新娘』的女巫混在其中。沒錯,這是殘酷的『活人生祭』的殘餘,而被稱為鬼新娘的女巫其實是最早的選出來的『祭品』。只不過被選中的祭品不甘於命運,她混在人群中,在看不見對方的夜晚,將白色的『蓋頭』披在其他人的頭上。那一刻,對方的意識混亂,縱使擁有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而鬼新娘則會奪取對方的容貌記憶性格,化身為他。 被鬼新娘選中的人,就叫做『(變字型)替代(變字型)』。」
***
不可愛的語氣,彆扭的表情,愛吃醋的性格。 這個確實是楚楚沒錯。 看著自己的「妹妹」,莫望沒有一點懷疑的意思,儘管對方的話語,似乎有點奇怪。 一個人? 彼岸花幽靈不是人,白無常也不是人……確實可以說是一個人吧? 但根據現在的情況,現在的語境,怎麼看都是在生氣吧?尤其還使用了那個甜蜜蜜的「哥哥」。 為什麼明明對方是自己妹妹,卻要面臨這種偷情被老婆抓住的狀況啊! 莫望抽了抽嘴角,決定不跟自己小心眼的妹妹一般見識: 「楚楚,妳什麼時候過來的?不是跟小炯、阿綰……還有葛月在一起嗎?她沒對妳做什麼吧?妳還好嗎?」 說到這裡,莫望再次打量了莫楚一圈,依然沒發現什麼不妥。 「因為不放心哥哥,所以過來了,至於過來的時間……」莫楚輕巧的上前了幾步,一把抱住了莫望的手臂:「大約是這個時候!」 自己被兩個「少女」抱住手腕的時候嗎?還真不巧啊! 見鬼。 莫望對著上方翻了個白眼,放棄了掙扎。 莫楚果然酸溜溜的說道: 「討厭,哥哥你原來喜歡『彼岸花幽靈』這種類型啊!為什麼不早說呢?人家一定早早的把『可兒』介紹給你,幹嘛找這種冒牌貨。」 傻瓜才相信。 話說回來,那個「可兒」不是傳說早就死了嗎?在各種版本裡…… 莫望奇怪的想道。 「我、我不是冒牌貨,我是認真想要成為這裡的守護靈的。」彼岸花幽靈則焦急的說道。 與跟莫望說話的口氣不同,也與跟白無常說話的口氣不同,對上莫楚的時候,彼岸花幽靈的口氣軟了下去,竟然還有著相當程度的尊敬:「關於莫望同學,我、我是想──」 「不管妳想什麼,從現在開始不許靠近他!」莫楚就沒好氣道。 「噗!真是傑作!」白無常則事不關己似的噴笑了出來:「真是了不起的一對兄妹,相比之下,我也被說成是戀兄情結,但完全不夠看呢!是不是回去對親愛的哥哥表白一下我的愛比較好呢?」 「請不要隨便給妳的哥哥添麻煩!」 莫望立刻堅決道。 說是同病相憐也好,莫望可以不希望這邊的修羅場連累到一個根本不在場的無辜「哥哥」。 「我才沒有給你添麻煩!」不等白無常回答,莫楚就說道,說完後她才注意到不對,奇怪的向著莫望說話的方向看了一眼:「等等……你剛剛在跟誰說話?」 「沒什麼……」莫望慣性的想要糊弄過去,看見莫楚表情的時候,卻愣了愣。 以他對莫楚的了解,這應該是真的看不見。 說起來,從剛剛開始,莫楚爭對的重點就是彼岸花幽靈,對同樣抱住他手臂的白無常卻視而不見似的。 因此莫望奇怪的問道:「是白無常……妳看不見?」 「哎呀呀,不會吧!看不見我的話,那麼我們的交易怎麼辦?」白無常也苦惱的說道,伸出手在莫楚面前晃了晃。 「無常?」莫楚依然抱著莫望的手臂,像是近視眼似的瞇起了明亮的琉璃眸子:「看不見啊!」 看不見? 葛月造成的……? 莫望一邊想著,一邊親昵敲了敲妹妹的額頭:「不要這樣看東西!看不見就看不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種情況下,看不見也好,正好可以取消跟白無常的「交易」。 莫望想道,他擔心的是其他事情: 除了看不見白無常外,還沒有其他症狀呢?莫楚看不見無常,對葛月又有什麼好處? 「什麼叫做『沒什麼大不了的』!小子,你把本官當作了什麼?」白無常不滿的抗議道。 莫楚也說道:「可是原來可以看見的忽然看不見了,有點……有點恐怖啊!」這麼說著,她愈加用力的抱緊了莫望的手臂,整張臉蛋從眉心的位置開始,一點點皺了起來。 這樣的莫楚看不出青葉女王的樣子,完全是標準的「妹妹」。 但作為哥哥來說,莫望拿這樣的妹妹最沒辦法了,何況,莫望這時候還有「愛情光環」加持。 「唔,好吧……」莫望歎息道。 他不知道自己在同意什麼,總之妹妹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先同意再說。 「等等!」 「喂!」 但聽見莫望的回答,白無常和彼岸花幽靈都不知道為什麼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不約而同的想要制止。 「哥哥最好了!」只有莫楚像是往常一般露出了超級可愛的笑容,這個笑容裡也一如既往的帶著小小的計畫達成的狡猾:「不過哥哥,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什麼?」 「跟『非人』相關的事項,最好不要隨便答應。」 莫楚甜甜的笑道。 伴隨著她的這句話,莫望發現自己再次不能動了。 不過跟被無常鎖鏈的那種不能動不同,這次是好像被什麼柔軟的宛如紗狀的東西裹住的感覺,雖然可以掙扎,但到處都是,無法掙脫。 而他的「妹妹」正牽著一塊白色喪布的兩端,側過頭,甜笑著看著他: 「吶,哥哥,你的身體……借給我用一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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