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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20]  《綠星天使2--巴黎夜話》 
作者: 子陽
繪者: 原若 森
出版日期: 2014/01/02  第 11
尺寸: 0頁,  250.0公克,  21.0 X 13.0 X 1.3公分
ISBN書碼: 9789862965481
定價: 200
會員價: 180
目前無庫存








冬購即日起至2014年2月28日止,詳情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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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破窗而入的「天使」,
沈書枋預感,接下來的日子不輕鬆了。
那男人回來了。
然而他的目的居然是──我肚子餓了!?

相對於沈書枋的驚奇,
同時間的闕士欽,卻只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頂了!
遠走法國,還能被天上掉下來的綠毛小鬼纏上了,
真是夠了!
什麼主塔科學家,什麼人類與天使的基因淵源,
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這回,理性的天使們有備而來。
這回,感性的地球人要面臨的,
將是一場雞飛狗跳的花都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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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單獨度過的夜晚,沈書枋並不陌生,他自出社會後就是這樣過的,他將忍受孤獨視作成熟的象徵,因為他總是擔任照顧別人的「大哥」。
他倒了一杯水,想賴在沙發上度過這晚。
他打開電視,聽到國家地理頻道的旁白員用英文介紹:

有什麼科學證據證明外星人存在?
我們應該害怕嗎?

他的心臟多跳了一下,想轉臺的手指停下。
節目介紹,一群科學家積極想跟外星人聯絡,即使在任何關係裡踏出第一步總是充滿險境,但他們認為,自己有道德義務讓其他文明知道:他們並不孤單。
科學家尋找和地球類似的行星,有空氣、土地、水,作為生命誕生的預設,銀河系裡有上百億顆恆星,假設每顆恆星環繞著十顆行星,也有萬億顆星球等著探索,更別提在銀河系之外還有其他星系。
人類無法探究宇宙有多大,摒除圓盤劃過天際以為是幽浮、一道閃光其實是某國研發的超級偵察機,不預設我們是世界上唯一的智慧生物,才是明智謙卑的作法——

關掉電視,把遙控器丟在一邊。

人類在宇宙中並不孤單,但孤單的感覺卻爬上他的身體、撕開他的胸口、鑽入他的心。
雨夜,白天激烈過後的太陽,好像為了掩飾什麼,用雨灑刷而下的聲音占據他的耳膜。
他從包包裡翻出手機,他打給某人,卻提不起勇氣,不為什麼,就為他覺得,將自己的孤單表現給那人看,換來的並非甜蜜的纏綿,而是嘻笑與輕浮言語下潛藏的羞辱。
他承受不起。
但他又不想一個人度過,今天是星期五,星期五晚上對上班族來說是特別的,結束一天的工作,週休二日的起點。
他的內心在做天平權衡,好的感覺是否大過壞的感覺?還是相反呢?
通常,這就是我們做決定的因素。
滴答滴答,時間在流逝、時間在浪費,他還在猶豫,他做不出決定,時間只好強迫介入。窗外雨聲摻雜著怪聲,他起疑地走向窗邊、期待有什麼事情發生,來消除夜晚的寂寞,但他又擔心發生的是壞事。
突然,一個人影跳上窗框,貼在玻璃上,他差點沒嚇得叫出聲。他站在原地,看著「事情」以現在進行式發生;那人影敲破玻璃窗,風雨打了進來,四角玻璃被敲碎,對方正努力讓自己從窗外鑽進來。
那人全身濕漉,敲碎玻璃的手掌還插著碎片,但那種程度傷不了他的皮膚,他的頭髮是綠色的,長度及肩,貼黏在臉上與脖子上,性感的水滴從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滴下,他面無表情,身上裹著同樣溼透的白布,髒得黑灰,而且他的裹法有點像古希臘人……沈書枋不合時宜地想笑。
「你為什麼不……」從前門?沈書枋把未盡的話語留給自己,因為那人被卡在窗邊,原因是:那人背後長著一雙碩大的翅膀。
長得翅膀的人,人類會叫他們「天使」,在神話、小說裡,不管是光明天使或墮天使,總是有個「天使」在名稱結尾裡,但這人不是天使,因為他並非出自神話。
此外,別以為所有長翅膀的人,背後那雙一定會如白雲般純潔。
那人的翅膀第一眼望去,是棕色的,細看,將會發現上面摻雜深淺不一的紅,混合起來,成了如鐵鏽的顏色。
「呃……你可以……」把翅膀收起來嗎?沈書枋跳過想說的話,為那人留一點自尊。
但一個長得像歐美時裝模特兒的高大帥哥,被自己的翅膀卡在窗邊,景象連看的人都替他難堪。
只見「天使」舉起手,把金屬窗框扳了下來。
「別這樣!」
沈書枋喝阻對方,他可不希望對方為了進來,把窗戶連同旁邊的牆面給拆了。
而「天使」也真的停下手。
沈書枋把想說的話說出:「你可以把翅膀收起來嗎?」
「天使」的表情沒有變化,像大理石雕刻像,亙古不變地問:「為什麼?」
——居然還反問我為什麼?沈書枋差點沒暈倒,他一手按著額頭,「因為你的翅膀卡住了進不來,我不能讓你拆牆拆窗,只為了……」
「人類的住家非常不方便。」
「你可以從前門進來,按門鈴!」沈書枋終於怒吼,彷彿要把整晚鬱悶的情緒一口氣爆發,至少,換一扇門比修一扇窗(連同窗邊的牆壁)還方便,他是這麼想的。
「……」
「天使」不語,看著沈書枋,雨把窗櫺下的地板打溼了,還好廚房有乾燥的抹布。
「你要進來,還是出去?」沈書枋雙手插腰,面對從外而來的不速之客,下了最後通牒,反觀他做其他事,都沒這麼有魄力。
「我討厭雨,我要進去。」
「那拜託你合作一點,把翅膀收起來!」
「天使」心裡也有一個天平,翅膀對他來說,是身分地位的象徵,眼前的生物以命令之姿指使他,無非是一種侮辱,但他好不容易憑記憶找到沈書枋家,他可不想在外面淋雨,兩相權衡之下,他很快做出決定。
翅膀消失了,綠髮男子跳下窗框,站在室內,他身形修長、身上肌肉均勻分布,那不是從健身房練的,而是從日積月累的實戰,天生的狩獵者所擁有的勻稱美。他雙手平舉,像古希臘哲人——只是此時止刻,沈書枋想的是怎麼把玻璃破掉的窗戶擋住,讓風雨不繼續摧殘地板。
「我,回來了。」天使說。

誰說我們在宇宙中並不孤單?
為什麼那些科學家要做他們自己也不確定的事?
我們是誰?
科學家們尋找的「他們」又是誰?
沈書枋心想,眼前就是個活生生的答案——如果這「答案」說的話和思考方式,有人聽得懂——但科學的突破干他什麼事呢?他只是在設計事務所上班的小設計師,再平凡不過,全臺北、不,全世界像他的人一把抓。
他不是科學家,對生命與實驗毫無認知和熱誠。

「我肚子餓。」天使說。
「……」沈書枋有預感,接下來的日子不輕鬆了。




第一章

1.
法國。
戴高樂機場是歐洲第二大機場,服務卻意想不到地,非常不便民——至少對不懂法文的外國旅客來說是如此,法國人的高傲眾所皆知,即使知道你是旅行在外、只會講英文的外國人,法國人還是用母語——法文,跟你溝通。
但要做生意的店家、旅館就不是如此。
他們精得很,知道你是商務客,態度便和應付觀光客、背包客有所不同。
法國海關人員的作業在他眼中算快的,啪啪兩下,戳章蓋下去,他就等著領行李了;班機抵達的時間已近深夜,免稅店早已關門,沒有旅行團在此時進出,機場十分冷清。
捨棄接駁巴士和快鐵、捨棄直通巴黎的捷徑,他向租車公司租了一輛本地車,自己開往預定的民宿。
你問他一個亞洲人,第一次踏上法國領土,怎麼敢在法國開車?
他不怕迷路?他不怕搞不清楚交通號誌?
拜託,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連天使從天而降、砸到車頂上都能處變不驚的闕士欽!

「砰」!

那時,他正在等紅燈,他雙手握著方向盤,心想,有沒有這麼剛好?
法國人沒有開車夜遊的嗜好,前後左右都沒車,掉到他引擎蓋上的「物體」,像蛹殼被一雙白色羽翼捲著,物體滾落引擎蓋,闕士欽不想理會,他繼續坐在車上。
本想扭開收音機的手,放在方向盤上。
你可以說他處變不驚,但更正確的說法是:他不想被捲入麻煩。
那物體在車頭燈的照耀下爬起,白色羽翼癱軟垂下,那是一個人,或說——天使。
但闕士欽不會如此形容,他會說:那他媽的死小鬼!擋路啊!
綠燈了,他總不能朝對方碾過去,雖然不甘願,但總是被麻煩找上,讓他覺得自己能自封為「麻煩解決者」。他下車了。
引擎蓋被砸凹一小洞,希望租車公司不會叫他賠,這完全是「天降橫禍」,要賠去找老天!

「唉唷、唉唷……」

天使的頭髮是綠色的,他一手扶著頭,半趴在路上,好像被撞昏了,但闕士欽很肯定,不是他撞,是對方自己來撞他。
天使有一張渾圓小臉,十分可愛,身形如少年,纖細白晰——在車頭燈的照耀下,景象盡收眼底,但闕士欽此時沒調戲對方的心情,想起自己第一次遇到從天而降的綠髮天使時,他的舉動過於大膽,也許是自己平時太「莽撞」,才會招致麻煩。
所以他學乖了,他決定往後的人生都要低調一點。
他站在車邊,想著要怎麼叫天使「讓路」。

「唉唷!唉唷!」天使叫得更大聲了,雙眼透過扶著頭的手指,偷偷瞧著人類,但沒想到人類臭著一張臉,冷淡的模樣跟自己的長官有點像,這跟「手冊」上寫的不一樣,「啊~好痛~!」

闕士欽朝待他不薄的老天比中指,走回駕駛座,他繞開總行吧?
他吸了吸鼻子,在心裡吐槽:如果每次通過大氣層後,這群天使的衣服都會被燒掉,那為什麼不考慮搭「太空船」啊?
他無法理解外星生物在想什麼。
沒錯,天使,其實是來自異星的外星人。

「喂喂喂!你應該要『救我』、問我有沒有事——」小天使從地上爬起,追上闕士欽,這舉正好讓闕士欽驗證天使十分「耐撞」,一點事也沒有。
「我沒有那個義務!」坐進駕駛座的闕士欽,正要關上車門,卻被天使單手把車門「拔」下。
「這跟報告上寫的不一樣!你們人類……」
「親愛的小天使!」闕士欽已經盡量擺出友善的笑臉了,「你要人幫忙的話,我相信地球上還有很多愛幻想、錢夠多,而且閒到不行的人,請找他們。」
「沒門」不影響闕士欽開車,這麼晚了估計也不會有警察,就算有,他就說他被搶劫。
「等一下!」小天使改抓住闕士欽的手臂,闕士欽突然很想念那扇門,「我跟我的長官在通過大氣層時失散了——報告上寫的沒錯,大氣層是非常厲害的東西……總之、總之,你要幫我找到長官啦!」
闕士欽突然很想踩油門,因為他再不踩,綠燈又要變紅燈了。
「我的長官是貴為地球侵略計畫總指揮的葛利路大人!我身為他的副官,和他一起到地球做準備,侵略時間設定為兩億年後……」
——這群天使都是笨蛋嗎?闕士欽心想,人類有文明以來不過五千年,兩億年後,搞不好不用被侵略,人類先因為各種因素把自己滅了,環境汙染、經濟蕭條、貧富差距,或哪個瘋子發射核武……
「幫我啦幫我啦~哇啊~~」
小天使哇哇大哭,相較於另一位闕士欽見過的天使,他不在乎形象。
闕士欽不會被眼淚打動——此刻他只想快點開到民宿休息——但他輸給了噪音,他比了比後座,天使收起眼淚,把車門拔下,爬進。
闕士欽看著兩扇被「拔斷」的車門,想著無關緊要的問題:該把門帶著上路,讓車廠有的修,還是就這樣丟在馬路上?
後座全裸的少年也挺讓他困擾的,他打開後車廂,從行李裡拿出簡單的上衣與長褲,並拉著少年的手臂,把人抓下車,「你,穿上。」他把衣服塞給少年。
闕士欽覺得,還是把車門帶著上路好了。
「你在做什麼?」少年看闕士欽試圖把車門塞進後車廂和後座,卻怎麼樣也弄不好,模樣有點可笑,而闕士欽此時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人笑。
「你!我警告你!你不乖乖把衣服穿上,我就把你丟在馬路上,再撞你一次,順便把你碾過去!」
「我以為人類都是奸詐狡猾的生物,想不到也有脾氣火爆的……」
「……」脾氣火爆?脾氣火爆?
自認優雅、好脾氣的闕士欽,可無法把小天使的話當成恭維。
但他還是忍下來了,身為地球上的職場菁英,他可不想跟神經線路有問題的外星人計較。
解決車門和衣服的問題後,闕士欽開著兩門空空的車上路了。


2.
車子停在郊區一間兩層樓高的民宿。
聽到前院的車聲,一對老夫妻走了出來。
「夏綠蒂阿姨!」
「真高興見到你!」
闕士欽和老婦人擁抱、隔空親吻臉頰,這對法國人來說,就像握手。
這就是闕士欽捨棄巴黎的理由,與其耍酷在巴黎花一堆錢解決吃住,他聯絡了遠嫁法國的阿姨,年近五十的阿姨和丈夫在鄉間經營民宿,民宿房間不多,頂多十來個,目的是讓旅客體驗「真正的法國」。
此時不是旅遊旺季,預付一些「慰問金」後,接待闕士欽綽綽有餘。
「怎麼這麼晚?」姨丈問。
「我……路上出了一點意外。」闕士欽望向車子,兩扇門都被拔起的怪異景象,讓老夫妻也愣了一下。
「我的老天爺,你還好嗎?」
「嘿!」一名高大的金髮男子從屋內走出,姨丈介紹道:
「這是我弟弟的兒子,傑夫,他是巴黎第八大學的學生,現在放假,在我們這裡幫忙。」
闕士欽先和對方握手,省去親頰禮,「你好嗎?」
「很好,謝謝。我一直對亞洲文化有興趣。我有修過中文。」
「別期待太高。」
這時,原本坐在後座的小天使鑽了出來,闕士欽差點忘了他,或許,他是希望自己遺忘了最好。
「這位是……?」
老夫婦和傑夫有著共同的疑問,因為闕士欽沒告知自己會帶「朋友」,老夫妻並不是吝嗇接待,但這麼晚了,闕士欽一個單身男子和十五、六歲的「男孩」一塊兒旅行,讓他們多了點聯想,除了傑夫,他純粹好奇對方大名,對「關係」倒不是很在意。
闕士欽想好了臺詞,他會說,這人是他在路上「撿到的」,因為這人從草叢走出來,害他的車子和對向來車「擦撞」,撞到「門」都掉了,而這人記憶全失,說話不清不楚,可能遭遇了什麼重大傷害,還是趕快報警,但他不會說法文,不知怎麼聯絡警方,希望阿姨和姨丈能幫忙,快點進屋去打電話……
闕士欽像在做「簡報」,在腦袋裡想了一大堆,正當他要開口時,「男孩」背後的翅膀如蝶翼從蛹殼裡捲出。
三位法國人看得目瞪口呆。
張開翅膀的小天使飄浮在空中,翅膀在黑夜裡彷彿散發淡淡螢光,他開口道:「我的名字是,托里。」
「他是、他是……」阿姨嚇得講不出話,姨丈扶著她,兩人怔怔望著小天使,最後,姨丈脫口而出:
「上帝!」
闕士欽打了個冷顫,覺得那根本是天堂與地獄,反差極大的比喻,他想起老一輩法國人多半為虔誠的天主教徒,而「天使」這印象,對天主教徒而言,一定不陌生。
「阿姨……他不是……」
闕士欽試圖「介紹」,但他突然想起,他不知道天使來自的星球名稱,這就像介紹某人是「哪裡人」時,講不出「哪裡」。
同時,闕士欽覺得奇怪,為什麼他的翅膀不是鐵鏽色的?
難道小天使也是壞地的犯人?但小天使又「宣稱」自己認識某位闕士欽很不想回想的天使……
「這是神蹟!」阿姨驚呼,只差沒下跪禱告了,「天使跟著你回來,表示你……」
「我?」
「你……」
「我?」怎樣?
「你是上天揀選的人!」
對比阿姨的激動,闕士欽心中想的是:What the fuck……
「太酷了!」傑夫拿出手機拍照,「嘿,天使應該會顯影在照片裡吧?如果變成模糊光圈,那就是靈異照片了!」
「No, no, no!No picture!」闕士欽搶走傑夫的手機,刪掉照片,他不想引起話題、引起注目、或引發媒體記者過來採訪,進而引起國際、星際糾紛,拜網路之賜,訊息流通快速,「不管那小鬼是什麼來路,我們低調一點,好嗎?」
「亞洲人真粗魯。」傑夫笑了笑,照片損失並無所謂,「但我喜歡。」
闕士欽一連兩次被用自己不認同的形容詞形容,心情可想而知,非常差。
「我累了,阿姨,我的房間在哪?」闕士欽試圖扮演「理性」角色,「還有你!翅膀飄在那邊不累嗎?給我下來!」
闕士欽拉著小天使的腳,把人拉回地面,小天使一屁股跌到地上:
「討厭啦!你這個人類很粗魯耶!」
「我跟天使意見相同。」傑夫訕笑。
「你怎麼能對神的侍者這麼粗魯?」阿姨斥責,「你不知道……」她上前扶起小天使,「他們都是很嬌弱的嗎?尤其這位……還是個孩子呢!」
——嬌弱個屁!闕士欽很想大罵,但他忍住情緒,從後車廂裡提出行李。
「妳人真好。」小天使也和所有異星天使一樣,有話直說,面對老婦人的友善舉動,直言稱謝。
闕士欽搖搖頭,提著行李走向前門。
「我認為他正處於信仰危機。」姨丈悄聲對阿姨說,阿姨點頭:
「從今晚開始,我們就為他禱告吧!」
「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機會,我們應該帶他去教會。」姨丈建議,阿姨當然贊同:
「好主意!」
闕士欽走在前面,什麼都聽見了,他認為自己需要的不是教會,而是一群科學家。


3.
即便躺在床上,闕士欽還是不得好眠。
因為……
「太出乎我意料之外了,人類的食物不錯吃!」小天使拍著翅膀,飄在闕士欽床邊,闕士欽翻身,他就跟著飄到另一邊,「這部分就跟報告上寫的一樣了,人類的食物有好吃也有難吃的,煮出好吃食物的稱為『廚師』,了解了解……原來夏綠蒂阿姨是『廚師』,嗯嗯,我非常認同呢!」
夏綠蒂為客人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時間點上,應該算「宵夜」,闕士欽喝了一碗濃湯,就回房休息了,他以為自己終於能好好沖個澡、休息,調一下時差和因坐飛機而疲勞的身體……但小天使像在唱獨腳戲,吵得闕士欽睡不著。
「為什麼你要擺一張臭臉啊?你們人類真奇怪,有的人好、有的人壞、有的人會煮好吃的東西,你會煮好吃的東西嗎?應該不會吧?廚師看起來都是好人,你不像好人。」
小天使非常有精神,對人類的各種家具、擺飾都很有興趣,但闕士欽覺得自己像在應付半夜兩、三點還不睡的嬰兒。
「這裡是哪裡啊?我還沒問你呢!其他的人類對我很好,他們叫我『天使』、『上帝的侍者』,那是什麼意思?報告裡沒寫,我看到客廳的畫像了,他們也有翅膀,從『廚師』的說法,那好像是某種崇拜或信仰,我們沒有這種習慣,你們人類多奇怪!你們相信看不見的東西!」
闕士欽拉下蒙頭的棉被,小天使飛到他身前,和他面對面。
「你為什麼有那麼多問題?」闕士欽冷眼。
「你為什麼一點問題也沒有?」小天使低下頭,貼上自己的唇,闕士欽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只當自己是撞到牆壁。

老夫妻在自己房內睡前禱告,他們認為小天使黏著闕士欽是好事,是神要「澆潤」闕士欽的脾氣,雖然在闕士欽房裡發生事情和神蹟一點關係也沒有,但人類的生活就是因理想而美好。

小天使的唇離開,「你說謊。」
「什麼?」
「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尤其是……我的翅膀……」
闕士欽知道異星天使靠「接觸」來解讀人類的思想、甚至能做到語言轉換、樣貌轉換全透過神經接觸,他也懶得裝「新手」。
——有話直說是吧?
「Alright,」他坐起身,背靠著枕頭,充滿血絲的雙眼不減銳利,「首先,你是誰?」
「嗯,什麼我是誰?我叫托里啊!」小天使緩緩降在闕士欽床上,雙腿盤屈,表情就像天真無辜的少年,但闕士欽不買帳。
「你和葛利路不一樣,你沒有……」
來自異星的天使就闕士欽理解,某種程度上他們像原民,他們會把獵殺的「紀念品」留下來,成為勝利與身分地位的象徵。
所謂「紀念品」,就是獵物的血。
闕士欽沒有親眼看見,但他能想像,聽沈舒榕說,葛利路會把獵物的翅膀撕下,將血滴到自己背後的翅膀,那動作近乎儀式,獵殺越多、滴落的血越多,血凝結的顏色越深,社會地位越高。
因此,天使的翅膀才會是鐵鏽色的。
問題是,為什麼這位小天使的翅膀跟葛利路不一樣?他也是犯人嗎?他眼裡卻沒有躲躲藏藏的怯意,他正大光明,還帶著一絲精明。
「沒有什麼?」小天使眨著綠眸。
「你沒有鐵鏽色的翅膀。」
「沒錯。」小天使大方承認。
「表示……你沒有獵殺其他天使的經驗。」
「很聰明嘛!」
「為什麼?你跟拉依奴的情況一樣嗎?」
「誰是拉依奴?」小天使想再次親吻,但闕士欽抓住他的頭,把小天使往後推。闕士欽沒有被「讀腦」的嗜好,他也不想讓任何外星物種知道他在想什麼,那太噁心了!但小天使沒有被蠻力推下床,反而輕拍拍著翅膀、降回原位。
如果小天使不知道拉依奴是誰,闕士欽也沒必要提起,他猜想,也許葛利路回母星後,並未將拉依奴放在報告順位裡,因為他帶回去的不是預定要抓的「犯人」,而是沈舒榕的血。
聽說,只有「一滴」。
「他不重要。」闕士欽說,「回到我的問題,你的翅膀不像葛利路,你又是什麼?」
「葛利路大人是主塔的軍官,他是軍人,當然要負責追捕犯人,我又不是軍人,怎麼會去做打打殺殺的事呢?」
「那你到底是什麼?」闕士欽快失去耐心了。
「我是科學家。」
「……什麼?」說葛利路是軍官他同意,但小天使的樣子讓闕士欽無法聯想到科學家,小天使說自己是「副官」時,他以為頂多是「祕書」。
「我是隸屬於主塔衛星防禦機構,我是基因解析與精神研究部門裡的第一室研究主任,專長是外太空生物學,我的全名是OOXXOO。」一串外星話。
闕士欽點頭,不懂裝懂,因為他實在不懂小天使那一長串「頭銜」代表什麼,但他不能讓小天使「看輕」人類,「為什麼你的族人要派科學家來地球?為侵略……做準備?」
「侵略是很久以後的事——」
——你們自己也知道啊?闕士欽心想。
「在地球達到侵略標準前,我們有很多時間取得必要資料,葛利路大人是唯一有與地球生物近距離接觸的軍官——」
——那距離也太近了。闕士欽在心裡吐槽。
「他的經驗為母星帶來貢獻,我們改良衣服材質——雖然失敗了,但我們現在能懂人類語言和基本思考模式,這就是很大的進步了,因此主塔議會將他派駐地球,獵殺壞地犯人的工作有其他軍官能取代,但地球經驗可不是隨便一個軍官都有的。」
「所以他也來了……」闕士欽不確定這兩位天使失散,失得有多遠,「你能『感應』到他的位置嗎?」
小天使嘟嘴、搖頭,「都怪地球的大氣組成成分!」
闕士欽感謝某種難解的力量,製造了地球和大氣層,「話說回來,你想要從地球人身上取得什麼資料?」
「我們葛利路大人帶回的血液裡提取人類的基因,製造出『模型』——」
闕士欽不想把「模型」解讀為沈舒榕的複製人,但還有什麼可能?那是沈舒榕的血啊!不,他不想親眼看見,他也不想聽到更多。
小天使不放過他。
「我們發現,人類和我們,是有淵源的。」
闕士欽想拉上棉被、躺回去睡,但聽到小天使這麼說,疑慮更深。
「淵源?你指的是什麼?」
「我也不敢確定,但這個消息太驚人了!主塔議會封鎖消息,派我支援葛利路大人,尋找更進一步的證據。」
闕士欽躺下,覺得一切好像夢境裡,他沒有和外星人做「第三類接觸」,沒有!
「換我了!你還沒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法國……」
「什麼是法國?」
闕士欽咬牙爬起,「等著。」
他披著外套、穿上脫鞋,來到傑夫房門前。

叩叩——

傑夫戴著耳機,像每個晚睡的大學生,一邊聽音樂一邊上網,他沒聽到敲門聲,闕士欽只好直接開門,傑夫聽到聲音,摘下耳機。
「你要幹嘛?」還好傑夫會說英文,和簡單的中文。
「抱歉,我只是想問你……你有地球儀嗎?」
傑夫一愣,他算是來親戚家「打工」的,怎麼會有小學教室才有的東西?
「沒,我沒有。」
闕士欽看到傑夫在使用電腦,說了聲「等」,便把小天使拎過來。
小天使哇哇亂叫,覺得這人類很沒禮貌。
「傑夫,可以請你開Google Map嗎?他想認識地理環境。」
傑夫雖然疑惑,卻沒有拒絕的理由,「Sure, of cause.」
傑夫用滑鼠上點了點,一顆旋轉3D地球便出現在螢幕裡。
小天使馬上忘了闕士欽,新奇地盯著電腦螢幕,「嗯,這倒是方便多了,我們在哪裡?」
「交給你了。」
「Wha……what!?」
闕士欽回房睡覺,讓傑夫負責回答「神的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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