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196]
《人弱被人騎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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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界上，
黑瑢最討厭、最懼怕的人就是
──灰晨、灰晨和灰晨。
十年前的幼稚園，
黑瑢被灰晨欺負得不敢上學。
十年後再相見，
黑瑢仍舊被灰晨欺負得連連逃課。
他人生的悲劇怎麼總是重覆上演。
灰晨欺負他、掐他，
但偶爾也會哄他、幫他......
黑瑢的心思就在討厭和喜歡中徘徊。
可當自己光溜溜被灰晨壓在身下時，
黑瑢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
這種事雖然很舒服，
可是大家真的都在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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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瑢一眨不眨地盯著書桌上的鬧鐘，當長指標終於轉了三個圈移動到12的位置時，小聲地呼了口氣，動手掀開面前被辭典壓著的泡麵的紙蓋，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果然大熱天的一個人偷偷地在宿舍裡吃泡麵加榨菜最合適了……
挾起一筷子吹了吹，剛要往嘴裡塞，宿舍的大門就被人習慣性地一腳踹開。
黑瑢嚇得一哆嗦，筷子裡挾得滿滿的泡麵也重新掉回了碗裡，濺起的泡麵湯還濺到了他今天剛換上的乾淨校服上。
低頭揪著自己胸口的校服，笨拙地擦濺上的湯汁的時候，那個害他弄髒衣服的罪魁禍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的男生也哄笑著湧進宿舍。
黑瑢抬起圓溜溜的黑眼睛看了那群剛從外面打完籃球的男生一眼，不由自主地往角落裡縮了縮，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可還是不如願的被某人眼尖地瞅個正著，只見帶頭踹開門的那個留著板寸，英朗高大的男生笑嘻嘻地走過來，宿舍裡那麼多把椅子，非要擠到他坐的那把椅子上，剛打完籃球回來，裸著的上身汗津津地發著熱氣。
雖然黑瑢的半個屁股都被擠在椅子外，很努力地讓出一大半的凳子，還是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男生帶著肌肉的胳膊。大熱天的誰都不願意靠著那樣冒熱氣的「火爐」，黑瑢忍不住又往反方向縮了縮，努力避免兩人之間的身體接觸。
可大剌剌的男生似乎沒有那種自覺性，緊跟著貼了上去，大手一伸攬住黑瑢的腰，往裡帶了帶，防止他掉下去，結果黑瑢那半個身子都被按在男生那熱騰騰的身上，男生還不忘吹了個口哨，目光落在兩人面前那剛泡好的泡麵上，
「呦，二二，吃麵呢？好吃嗎？」
二二是黑瑢的小名，當時是自己家那喜歡標新立異的爹異想天開起的，小時候還覺得可愛，可從上小學開始就因為名字被班裡人嘲笑，這些年沒少受氣，好不容易捱到了初中，哭著嚎著好不容易改了名，這才擺脫了「二二」的魔障。
結果卻沒想到，好日子沒過幾年，他大老遠的被父親送到這所非常好的重點住宿高中，好死不死的就碰到了幼稚園時的冤家，這冤家從小就欺負他不說，長大了也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反而仗著自己身強力壯的更加惡劣了，開口閉口就叫「二二」，課堂交流上都毫不避諱的這樣叫，弄得沒多久全班就都知道了他那二了吧唧的小名，可是看著人家那一米八八的大高個，黑瑢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黑瑢眼睜睜地看著紫色的老罈酸菜泡麵桶從他眼前被端起，手上的筷子也被拿走了，就聽耳邊傳出吸溜的聲音，紫色的泡麵桶在交回他手裡的時候裡面就只剩下湯了。
罪魁禍首邊大口嚼著邊含糊地抱怨，「什麼怪味，酸不拉嘰的，難吃。」
黑瑢垂著頭看著碗裡用筷子撈都撈不起來的漂在湯裡的幾根短短的泡麵渣，氣得手都顫了，可是礙於身旁男生的威嚴，也只能默默地忍氣吞聲。
「怎麼？嫌我給你留少了？」男生湊上前也同樣看了看碗裡的幾根泡麵，扯著有些惡劣卻仍舊好看的笑容道，「你少吃點也好，正好減肥，省得你走個路都能看到臉上的肉在顫，哈哈。」
黑瑢敢怒不敢言，只能憤恨地抬頭瞪了男生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抿著嘴雙手捧著泡麵站起來，想要扔進垃圾桶裡，結果剛站起來就被大手攔住了，男生惡劣地抬起手，掐著他肚子上的肉，「怎麼？你還敢丟我白眼？！長能耐了啊！」
「沒、沒有……」黑瑢手裡端著泡麵杯做不了反抗，只能小幅度地左閃右避的。
男生卻掐得更過分了，還捏他屁股，不忘了惡狠地說道，「沒有？我看你就是有！我吃你幾根泡麵怎麼了？嗯？你再敢瞪我，下次吃的就是你！」
黑瑢被男生欺負慣了，顯然沒有意識到他話中說的「吃」他是什麼意思，只是一個勁地點頭，希望早點從男生的魔爪裡逃出來。
捏了好一會兒，黑瑢眼睛都紅了，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直到剛剛一同進來的同一宿舍的男生喊道，「走吧，灰晨，我們去吃飯。」
那個叫灰晨的男生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狼爪，拍拍手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招呼著宿舍裡的其他同學一起出去吃飯了。
黑瑢還站在桌前端著泡麵，被掐的地方火辣辣得疼，不用看明天肯定起瘀青了，緊緊抿著嘴唇，鼻子也發酸，男生的床鋪就在身側不遠的位置，他真想把手裡的泡麵湯都撒到他床上。
可也只是想想，他哪有那膽量，最後只能把泡麵當那人恨恨地扔進垃圾桶裡，還不忘了使勁踩幾腳。
踩得正過癮呢，房間門又突然被打開了，黑瑢驚得連忙收腿，可是太慌亂了，反倒把垃圾筐給弄翻了，垃圾撒了一地。
「你幹什麼呢？」去而復返的灰晨湊了上來，看著滿地的垃圾裡那個單獨被踩扁的泡麵桶，「怎麼？是把那泡麵桶當成我了吧……」
「沒、沒有……」黑瑢俐落地搖頭，縮著肩往後退了退，剛剛被掐的地方痛還沒消呢，這會兒跟灰晨單獨相處還不知道要遭什麼罪呢，抬頭看了眼不遠處半開的門，還是走為上策，「我、我去吃飯了……」
結果向門口跨了一步，手還沒碰到把手，就被灰晨給抓住手腕拖了回去，長腿一伸，門就?的一聲在黑瑢面前關上了。
黑瑢被關門的響聲嚇得一哆嗦，忙把手腕從灰晨手裡抽回來。
「我話還沒說完，你跑什麼？」灰晨懷抱起胳膊，向前走近一步，黑瑢就後退一步，直至被逼到牆邊，灰晨又回頭看了眼地上灑落的垃圾，危險地笑起來，「怎麼，把垃圾桶弄翻了就想一走了之啊？你是想讓我替你打掃唄？」
「不、不是的，」黑瑢抬頭看了一眼灰晨，連忙垂下頭，小聲道，「我吃完飯回來就打掃……」
「泡麵湯都流一地了你還要吃完飯再打掃？」灰晨的聲音突然拔了高，然後黑瑢還來不及害怕臉頰就被掐住了，「你看你胖的這樣，還就知道吃，怪不得班裡除了我沒人搭理你……」
灰晨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黑瑢更委屈，自己現在在班裡的這種地位還不都拜他所賜，要不是班裡領頭羊人物的他天天在班裡對自己諷刺又鄙夷的，班裡的同學能都瞧不起自己嗎？
臉頰被捏疼了，抬起手來掰灰晨的手，結果灰晨的手沒被掰下來，捏他臉的力量倒是更重了幾分，黑瑢忍不住「欸欸」直叫，眼淚都要疼出來了，哆哆嗦嗦的，「我現在打掃，現在打掃還不成……」
灰晨聽聞黑瑢這樣說，這才鬆開手。黑瑢連忙趁著空蕩中從灰晨和牆壁之間鑽出來，紅著眼縮著肩，可憐巴巴地把碰翻的垃圾一個個撿回垃圾桶。
灰晨在一旁抱著胳膊饒有興趣地看著黑瑢垂頭打掃，還不忘了指指點點，「欸，把那拿拖把拖拖，把我床周圍用笤帚也掃掃……還有我的被子，給我疊起來放整齊了……」
紅著一邊臉的黑瑢只能慘兮兮地一一按照灰晨的指令幹活，好不容易忍耐地疊好了被子，看著整潔的床鋪，黑瑢心裡鬆了口氣，心想這下總該可以了吧，結果還沒等直起腰，眼前一個黑呼呼的東西飛了過來，黑瑢愣了愣，抬手從頭上拿下被扔過來的可疑物體，定眼一看，竟然是某個知名品牌的內褲。
只見灰晨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拿著他穿過的內褲呆愣的黑瑢，「我的內褲順便給我洗洗，還有昨天我換下來的那套衣服，我懶得拿給女生們洗了，你也給我洗了吧。」
說罷，轉身揮揮手，「我走囉，一會兒見……「
門再次關上，留黑瑢一個人對著床上堆成小堆的衣服要哭不哭的，盯著床上的衣服愣了會兒，這才彎腰把衣服抱起來放進盆裡，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他卻沒本事違背灰晨的指令，接了水倒上洗衣液，又找了個小凳子坐到盆前淒淒慘慘地搓起衣服來。
灰晨一群人吃完午飯回來，就看到黑瑢在衛生間裡坐著小板凳奮力地搓著面前大盆裡的牛仔褲。
「呦，二二在洗衣服呀，」同一宿舍的徐嚴笑嘻嘻地湊上前，?了眼盆裡的牛仔褲，「這不是灰晨的褲子嗎？大中午頭的不吃飯給人家洗褲子呢？還真是賢慧，跟小姑娘似的。」
黑瑢吸吸鼻子，也不說話，繼續低頭奮力地搓著手裡的衣服。
這時灰晨也站到了衛生間門口，手裡提著速食店的袋子，看了眼黑瑢，調笑道，「幸虧他是男的，要是個女的還這麼胖，估計會羞愧到自我了斷吧……」
「其實黑瑢也沒有那麼胖啦，有點嬰兒肥而已，看起來也挺可愛的，身上的肉也軟綿綿的，摸起來很舒服，你不也總喜歡掐他捏他嘛……」
徐嚴為黑瑢抱不平的結果顯然並不有效，只見灰晨聽後不快地皺起眉毛，輕佻地看了黑瑢一眼，不屑地冷哼一聲，「這傢伙哪裡能跟可愛沾上關係？又矮又醜，我掐他是噁心他，對著一攤肉還會覺得可愛腦子是有問題吧……」
「哇，灰晨你也太過分了啦……」徐嚴氣得大叫，跑出廁所跟灰晨玩鬧去了。
留黑瑢一個人在廁所裡，把衣服想成某人，咬牙切齒地狠命搓洗著。偶然間撇開盆裡的泡沫，水裡隱約印映他臉的輪廓，緊繃著嘴眼皮稍微有點腫，睫毛也耷拉著，這副倒楣樣任是誰見著都不會喜歡吧，怪不得灰晨會那麼討厭他……甩了甩溼著的手，揪起身上的校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而後繼續喪氣地搓洗著手裡的衣物。
等到衣服都洗完，晾上陽臺，午休時間已經過了大半，黑瑢看了看錶，離午休結束還有四十多分鐘，徐嚴睡得已經開始磨牙了，灰晨也躺在床上蹺著二郎腿正在玩手機遊戲，抬頭看了眼從陽臺回屋的黑瑢，把手上的手機放下，
「衣服洗好了？」
黑瑢的床就在灰晨的對面，正準備上床躺著休息會兒，聽到灰晨的詢問，只得悶悶地「嗯」了一聲。
「怎麼？給我洗衣服你不高興了？」灰晨有些窮追不捨。
「沒有……」黑瑢心不在焉地應付，已經餓過了頭，長時間低著頭搓洗衣服讓他頭發暈，只想躺著休息會兒。
「沒有？你過來。」灰晨倚在床上瞥了黑瑢一眼，依然是命令的語氣。
黑瑢戀戀不捨地看了眼自己剛剛掀開的被子，掰著手指，有些猶豫的試圖微弱地抵抗，「……可是我想睡會兒覺……不然下午上課會沒精神……」
灰晨眼一瞪，英挺的眉毛慢慢皺起來，口氣也硬起來，「哪那麼多廢話，要你過來你就過來！」
黑瑢暗地裡撇了撇嘴，只能慢吞吞地走過去。
「坐下。」
黑瑢就聽話地坐到灰晨的床邊上，還不太敢占太多，屁股就坐了個床邊。
「往裡點啊，坐那麼點地方你鍛鍊你的腿功呢？」灰晨大手一撈，攔腰把黑瑢往後拖了拖，和倚在床頭上的他緊挨著。
黑瑢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灰晨倚在床頭，一隻手還隨意地攬在他腰上，這種姿勢有些奇怪，可灰晨倒是好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攬在他腰上的手也絲毫沒有要收回的跡象，還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他肚子上的肉，黑瑢癢得要命，小幅度地避閃著，灰晨就更變本加厲地把手探進衣服裡捏他肚子上的肉，捏得他齜牙咧嘴的，不敢再亂造次。
「怎麼的？我讓你洗我的衣服你不高興了？」灰晨又重複問了一遍。
「沒、沒有……」黑瑢連忙搖頭，就算心裡一萬個不高興也堅決不能表現出來。
灰晨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捏著肚子的手終於鬆了開來，向上移，捏住黑瑢的下巴掰過來和他對視，「以後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聽到沒？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我讓你洗衣服你就洗衣服知道不？」
「嗯嗯嗯……」黑瑢連連點頭，想著快點脫離魔爪，畢竟午休的時間不多了，他還想再睡一覺呢。
「還說什麼不睡覺下午上課會沒精神？就算有精神你學習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吧？全班倒數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被戳到痛處的黑瑢不說話了，他以前也是優等生，只不過初中的時候生了場病，輾轉去了很多地方治療，最後還去了美國，學業逼不得已地停了很久，雖說在美國治療和康復期間也有請家教來教導，可完全康復後回國轉到這所學校後才發現，美國和中國的教育理念完全不一樣，那些數理化，任他怎麼用功，上課的時候怎麼仔細地聽講，仍舊都跟天方夜譚似的，這點讓黑瑢很失落，那種落差也造就了他有些自卑的性格。
天天玩樂卻總能輕輕鬆鬆考班級第一，獲得老師和大家喜愛的灰晨根本不會理解他的感受，拿這種話刺激人，真的是很差勁。
「怎麼了？跟你說話呢……」灰晨捏著黑瑢的下巴微微用力。
黑瑢微弱地掙扎了一下，小倔脾氣上來了，就是不說話，強硬地把臉轉向另一邊，不和灰晨對視。
「嘿……說你一句你還給我來脾氣了？」灰晨說著又要抬手去捏黑瑢的下巴，黑瑢忙抬手用雙手把下巴捂住，就要從床上跳起來，灰晨反應迅速地把黑瑢拉住，用力一扯，就把他拉倒在床上。
黑瑢驚得瞪大眼睛，忙掙扎著要起來，灰晨高大的身體乾脆翻身而上，兩條大長腿分開在他身體兩側，自上而下地整個籠住他。
原本因為黑瑢的掙扎灰晨很是不快，卻在看到黑瑢直到被結結實實地壓在床上了，還可憐巴巴地雙手捂著自己下巴的時候，氣就消了，憋住笑，故意凶巴巴的，「你捂著下巴做什麼？」
黑瑢捂著嘴，小聲地說，「……疼……」
「疼？我瞅瞅。」黑瑢不依，仍舊捂著嘴，灰晨微微皺眉，動手把他的兩隻手掰開摁到頭兩側。
果然那白白肉肉的小下巴上紅通通的一片，再加上黑瑢那水汪汪的眼睛，和因為憋屈而緊繃著的小嘴，好不可憐。
灰晨愣了愣，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觸碰到那軟綿綿的臉蛋時才猛然清醒，快速地反應過來，改成張口在黑瑢胖乎乎的臉頰上咬了一口。
黑瑢痛呼，肉肉的臉頰上募然多了一個紅色的牙印，很是顯眼，眼圈也紅了，一邊戰戰兢兢地在灰晨身下喊著，「灰晨，別鬧了……」，一邊掙扎著想要爬起身。
一直在熟睡的徐嚴被黑瑢的叫聲吵醒，對這種欺凌的場景顯然已經習慣，翻了個身繼續睡覺，直到斜對面床上的兩人一直在撲騰，害他睡不著，這才忍不住迷迷糊糊地抱怨，「灰晨欺負得差不多就得了吧……大中午頭的人家還剛幫你洗過衣服，你就放過他吧。」說完打了個哈欠，又轉身睡了過去。
灰晨正興致勃勃地騎在黑瑢身上，因為徐嚴的話灰晨扭頭向他床的方向看了看，又轉回頭來看一直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男生，看他臉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脹得紅通通的，臉頰上的牙印還很清晰，正用悲憤的目光看著他，猶豫了片刻，這才把壓著他手腕的手鬆開，把身體從他身上移開。
黑瑢立馬坐起來就要跳下床去，灰晨趕緊拉住他，頓了一下，放軟口氣，「好了，不跟你鬧了……」一隻手怕他跑了般抓著他的手腕，一隻手轉過身從一旁桌子上拿起那個速食店的塑膠袋，塞到黑瑢懷裡，隨意地道，「中午吃飯剩下的，本來打算帶回來餵樹林後的野貓，不過這種熱天到了晚上估計就壞了，你那麼能吃就解決了吧。」
黑瑢把袋子打開，裡面是幾個小小的打包塑膠盒，看著透明塑膠盒裡色澤誘人的可樂雞翅、茄汁丸子和辣子雞，還有烤得金黃的甜酥餅，忙活了一中午也沒吃上什麼的黑瑢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卻也只是盯著袋子裡的食物猶豫了片刻，又推回給了灰晨，
「我不吃……」那打包盒裡分量十足的肉菜一看就不是吃剩下的，分明是特意打包的，他怎麼也不相信灰晨會這麼好心，指不定裡面加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調味品，等他真的張口吃了，說不定又會從哪裡蹦出來一些看好戲的人。
「什麼？」灰晨的口氣和表情明顯不滿了起來。
黑瑢畏懼地縮了縮脖子，努力把態度放到最好，「我真不餓……我要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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