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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40]  《金玉王朝第四部縱橫三(完)》 
作者: 風弄
繪者: 王一
出版日期: 2012/06/19  第 11
尺寸: 0頁,  250.0公克,  21.0 X 13.0 X 1.3公分
ISBN書碼: 9789862962657
定價: 190
會員價: 171
















初九,政府戒毒院開張的日子,
城裡卻爆發不明槍戰,警察廳殺氣騰騰突然闖入搜查,
慶祝宴的氣氛由熱鬧和樂猝然變得詭譎不安──

風波不斷的緊張時刻,
宣懷風臨危不亂、風骨立現,
白雪嵐更把握時機將計就計,展開反擊──

宣懷風就是我的人。
誰敢覬覦我白雪嵐的人?
管他什麼軍,管他是軍長還是司令,老子照樣一槍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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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家正心慌,忽聽見外面一陣吵嚷。
大街上行人受驚,都在四處逃散。
大家聽那動靜不小,越發沒了主意,亂哄哄嚷道:「快,快,把門關上!進來了可不得了!」
幾個聽差趕忙慌手慌腳地去關大門。
客人們都往裡頭躲,只宣懷風逆著人流,往大門那頭擠。
歐陽倩一把拉了他,說:「這種事,讓底下人做,何必你來。」
宣懷風說:「我去看看外面到底怎麼了。」
歐陽倩說:「別去,子彈可不長眼睛。」
守大門的護兵自打一聽見槍聲,早把肩上長槍取下來作出戒備的姿態,這時候從大門裡鑽進來一個,跑到宣懷風面前報告,「宣副官,好些人朝這邊來了,好像帶著傢伙。」
周老板大驚失色,叫道:「了不得!報紙上說南京就有搶匪進城,殺了不少人!我總以為首都必定是安全的,這可怎麼辦?」
客人們裡膽小的女眷一陣驚叫,已有數人惶恐哭起來。
宣懷風知道這時候亂起來,場面無法控制,只作出鎮定的模樣,說:「首都的治安,也不至於如此,何況我們外頭有護兵……」
未說完,就被一陣急剎車的刺耳聲音打斷。
彷彿幾輛開得很快的車,猛然停在了大門外邊。
便又一個護兵從外頭跑進來,大聲報告說:「宣副官,是警察廳的人!」
掩上大半的大門,猛地被人左右推得大開了。
一群人直闖進來,皮靴踏得直響,大半數身上都穿著警服,有拿槍的,有拿警棍的。
警察廳的周廳長親自領隊,到了屋裡,臉色很嚴厲,把手一揮,命令道:「前後所有出口都看守起來,進去逐間房子搜。」
下屬們應聲,揮棍撩袖往裡頭去。
宣懷風見這陣勢不對,沉喝一聲,「攔了!」
他手下只留了幾個護兵,人數上比不過警察廳這頭,卻個個是不怕死的,立即端了槍,指著過來的人。
「站住!」
雙方槍忽然一指,兩下頓時僵了。
客人們站在宣懷風這一邊,一時轉不過彎來,個個很是害怕。
宣懷風走向前問:「周廳長,這怎麼回事?」
周廳長自問今日是秉公辦事來的,當著許多下屬,更用力地板著臉,回答說:「城裡出了大案,有人看見劫匪往這一帶逃了。附近幾條街,警察廳已經封鎖,全部要搜一搜。宣副官,請你的人讓開,別耽擱了工夫。」
宣懷風聽了,立即想到不見蹤影的白雪嵐身上。
心臟驟跳起來。
臉上卻不得不十二分從容。
宣懷風說:「正是不想耽擱諸位的工夫。剛才一陣槍響,我們滿屋子人都在這裡,沒見一個匪徒進來。你們進去,也不過白搜查一番,反而礙了事。你若不信,請問問這裡的諸位。」
與會之人,原很慶幸來的不是匪徒,而是警察廳的人。
只是這些警察進來時執槍帶棍,往各出口去時,還推搡了幾位躲閃不及的女眷,行為著實霸道,令人心生不悅。
聽宣懷風這樣一說,便有人說:「是的。剛才我們一直在這裡,沒看見什麼匪徒。我們都可以作證。」
周廳長聽了,臉色也不曾放緩。
若是平時,他大概也就罷了。
但一來,這次出事的是洋人,不查出個結果,上頭怪罪下來,責任很大。
二來,自己已經說了要搜,被一個副官頂回去,當著許多人,面子也下不來。
周廳長便把聲音沉了,冷冷說:「既然這樣,更沒什麼不能搜了。你們都愣著幹什麼?給我進去搜。」
警察廳的人一動,海關總署的護兵手也一動。
卡啦幾聲。
長槍全上了栓。
宣懷風只說三個字,「不許搜。」
周廳長威脅著問:「宣副官,你這樣,是不讓我們警察廳做事了?」
他身邊一個穿著洋西裝的男人,是和他一起進來的,似乎是個洋行高級職員的模樣,此時幫襯著說:「這戒毒院裡面藏了什麼,外人看不得?廳長,我看非要徹底搜查才行,保不定就人贓俱獲。」
承平回嘴道:「說話別潑髒水。誰裡面藏了東西?上百雙眼睛瞧著,說了不曾有人進來,我們還騙你不成?這附近許多房子,怎麼就撿著我們這裡來搜,我們看著像劫匪的同黨嗎?」
黃玉珊也極憤然,和承平站了一線,大聲問:「外頭滿大街的大煙暗鋪,沒有人管。戒毒院頭一天開張,警察廳就端著槍過來。你們這是抓賊,還是拆臺?」
周廳長被人揭了短,更加惱了,「你們要阻礙辦公嗎?宣副官,這可要對不住了。」
沉著臉,把手往下狠狠一擺。
這手勢十分決斷,他手下們見了,知道長官是動了真怒,也顧不得忌憚那幾個護兵,齊齊地壓上去。
正待硬闖。
忽然砰一聲!
廳裡陡地響了槍,震得眾人一陣耳鳴眼花。
周廳長只覺得頭頂上猛地罩下一片黑影,大廳上面兩盞掛得高高的玻璃罩電燈直墜下來,恰好在他一左一右,砸個精光飛濺,粉身碎骨。
宣懷風受白雪嵐囑託,是絕不肯讓警察廳的人闖到後頭去的,一見攔不住,不由急了,心裡一發狠,竟從腰間槍套裡拔了雙槍,揚手就射。
他其實左右各打一槍,一共打的是兩槍,但兩槍不分先後,竟並成一響,同時打斷了天花板上吊掛兩盞電燈的細銅鍊子。
這一下鳴槍立威,震懾全場。
槍聲餘音散後,滿大廳呆若木雞,鴉雀無聲。
連歐陽倩看著宣懷風,也是一臉驚訝。
誰也沒想到,這宣副官斯斯文文,一派溫雅,內裡竟是個百步穿楊的硬角色。
宣懷風露了這一手,把手上的槍,往桌子上槍口朝裡的一放,話卻說得很溫和,「我們海關總署和警察廳,一向合作很好。周廳長要辦案子,原該配合。只是這戒毒院上頭,我們總長花了不少心血。今天才開張,警察廳就要當著這許多客人的面,把它翻個底朝天。明日報紙上登出來,戒毒院鬧出這樣的笑話,我可不能對總長交代。」
周廳長原本看宣懷風,不過是模樣不錯,討了白雪嵐歡心的繡花枕頭。
此時方知厲害。
他低頭一瞄,滿地碎玻璃。
再抬眼一掃,桌上兩把擦得銀光刺目的勃朗寧。
驀地想起京華樓裡,白雪嵐唇一勾,一顆子彈不打招呼送進周火腦袋裡,那是真真的殺人不眨眼。
難怪這姓宣的能得白雪嵐寵愛,原來是一路的邪門角色。
周廳長不由心忖,他隨手一下,就打斷了那麼細的鍊子,萬一硬擰下去,惹出他的邪火,那可不好辦。
憑他的槍法,要送一顆「棗子」給自己這腦袋,絕用不著第二槍。
這年頭劫匪漫山遍野,洋貨搶了就搶了,抓不到人,不過挨幾句申斥。
一個警察廳長,家裡有四房姨太太,又有花不完的錢,何必冒這個生命的危險。
這樣一想,要辦這案子的火熱的心,便不由冷了大半。
只是他的身分,又不能太失臉面,姿態上還是保持著強硬,冷冷哼了一聲,說:「你對白總長交代,我難道就不用對總理交代?你這樣不識大體,若是讓白總長知道,只怕他也饒不過你。」
他搬出總理來,自以為對方總要忌憚一分。
豈料宣懷風神色更是平靜,緩緩掃了周圍一圈,說:「剛才儀式上,我宣懷風說了,為了這戒毒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各位朋友,可都是親耳聽見的。」
這話說得平淡。
但眾人結合著他先頭的演講,細咀嚼起來,便不禁動容。
警察廳向賣大煙的收黑錢,那是人人皆知的。
這大案子早不發晚不發,恰恰挑了戒毒院開張的時候發作;那群劫匪,近不逃遠不逃,偏就長了眼睛似的,向著戒毒院這一帶逃。
這也太巧了!
不少人便恍然大悟。
黃萬山被栽贓進過監獄,還打斷一條腿,算是吃過警察的大虧,在一邊伸脖子插嘴,「懷風,你索性把白總長請出來,請這一位直接和白總長交涉交涉吧。」
周廳長這才知道,白雪嵐那殺星原來就在戒毒院裡,暗下心驚。
宣懷風淡淡道:「總長正在後頭休息,何必非打擾他?他醉成那樣,只怕請了來,一時半會也理不得事。」
歐陽倩瞧周廳長的聲氣,估量他已有緩和,只是下不得臺階,便走了出來,微笑著說:「你們二位,也都是為了把事情辦好,才起這場爭執,可謂是一心為公,不肯苟且了。周廳長,你別見怪,我也主動做宣副官的一名支持者,向你作證,這裡只有參加開張儀式的各位清白人,並沒有一個匪徒。 」
周廳長和她父親是素識,也趁著這機會,把臉色稍稍放緩了,搖著頭歎氣,問:「歐陽小姐,難道妳也要加入這阻礙警察廳辦事的一員嗎?只怕令尊不會同意。」
歐陽倩說:「這可是個大罪名,我不敢擔。我是受邀請,過來參加這慶祝開張的儀式。依我看,一個地方的開張儀式,是很重要的。我們中國人辦事,不就講究個吉利彩頭嗎?」
周廳長點了點頭,說:「那是。」
歐陽倩便嫣然一笑,說:「所以宣副官這樣生氣,我很體諒他的心情。警察廳抓人,也要講證據。若說我一個人的話,不足為憑,再請上幾個證人,難道還不夠?兩位實在不必鬧成這個不好意思的局面。周老板,要是麻煩你也做一個證,你肯不肯?」
轉頭向著人群,問了一聲。
人群裡頓時有人回答:「這有什麼不肯,我這兩個鐘頭都待在這裡,就一個準人證。」
黃萬山不肯失去這機會,也趕緊添進來說:「也算我一個。」
歐陽倩朝他一笑,說:「多謝了。」
轉回頭來,對周廳長說:「我們這些人,總不至於合起夥騙人。」
劍拔弩張的場面,有她這樣盈盈笑語地兜轉幾句,立即緩和了不少。
宣懷風也看出周廳長態度已大有改變,略一躊躇,打個手勢,要護兵們把槍口垂下。
警察廳的人見對方槍口不再對準自己,也就鬆了勁,各自往後退開幾步,把臉偏向周廳長,等著上司發話。
宣懷風說:「周廳長,相請不如偶遇,既然來了,也請喝一杯開張酒。」
旁邊早有機警的人,斟了一杯酒送過來。
宣懷風親自端了,送到周廳長跟前,大大方方地道:「剛才迫不得已,是我得罪了。過幾日,總歸要到府上親自請罪的。」
態度很是誠懇。
周廳長得回這個面子,也強硬不下去了,只說:「宣副官,你家白總長的面子算是保住了,我這頭天大的案子還是要辦的,哪有心思喝酒。」
苦笑著搖了搖頭。
到底還是忌憚著白雪嵐,接過杯子,意思著飲了一口。
放下杯子,重重說了一聲,「走吧!」
領著一群下屬出了戒毒院大門。
那穿西裝的洋行職員仍是不甘心,到了門外,嘀咕著說:「您要搜,他們偏攔著,不是有鬼是什麼。我看這些人也是一夥兒的。」
周廳長差點一巴掌蓋他臉上,霍地轉過頭罵道:「一夥兒的?這麼多有家產的商紳名流,連著歐陽會長家的小姐,都是劫匪?不懂就他媽的少攛掇!查特斯洋行被搶,你們大興洋行瞎摻和什麼?」
那洋行職員在行裡剛剛當上經理,做事還不如何老練,挨了罵,不知道縮頭,反而辯嘴說:「我們大興洋行裡,有查特斯先生的股份。」
周廳長說:「林奇駿和海關總署的過節,你當我不知道。我問你,你剛才斬釘截鐵說看見搶匪往戒毒院裡去了,說的是不是實話?」
那人說:「怎麼不是實話?我瞧見就是這方向。」
周廳長冷笑道:「我看未必。你們是早知道今天戒毒院開張,倒把我們警察廳當槍使。你們這些喝洋墨水的,自以為很聰明嗎?我仔細想一想,你倒很可能和搶匪是一夥,不然,怎麼故意把我們引到戒毒院去?只怕是為了調虎離山。不行,必須好好審一審。」
那職員頓時臉色發白,囁嚅說:「您這可是冤枉我了。」
周廳長也不往下聽,說:「冤枉不冤枉,審明白就知道了。抓起來。」
左右的人也不顧人喊冤,立即按住他,兩手反扭在背後,拿手銬銬了。
周廳長又命令,「封著街頭街尾,繼續搜查。城門封了嗎?」
他副官答道:「已經通知下去,各城門都關閉了,除了有政府批准公文的六國會談代表,誰也不能進出。」
這時,一輛車窗上插著警察廳小旗的車子風雷電掣地開來,吱地踩著急剎車停下。
車上跳下來一個警察,跑到周廳長面前邊敬禮邊喘著氣說:「長官,不好了,城東梧桐裡一帶,百來個廣東軍的大兵拿著槍上街,四處搜抓搶了查特斯洋行的劫匪。他們凶狠得很,已經和巡捕房的人起了衝突。」
周廳長神色大變,追問道:「這和廣東軍又有什麼干係?」
那警察說:「鬧不清,像是說查特斯洋行被搶時,他們一個軍長恰好經過,中了流彈。那些土佬兵要給他們長官報仇。」
周廳長罵道:「混帳!他們當這裡是廣東,光天化日的帶槍鬧事,眼裡還有警察廳嗎?立即把兩個警備隊調過去,必須給我彈壓住!」


  ◇  ◆  ◇

戒毒院的大廳內的客人們,雖見警察廳的人撤了,但因為外頭響過槍聲,怕不安全,暫且都留著未走。
只是經過剛才一場鬧劇,滿地碎玻璃的狼藉,若說按照原先的慶祝計畫,繼續去請宣副官拉梵婀鈴,實現歡樂的氣氛,那決然是不實際的事。
大家既不能走,又不能歡樂,只能三三兩兩站成一堆,竊竊私語地熬著時光。
宣懷風心裡懸掛著白雪嵐,但肩上擔著任務,這大廳便如同他的戰場,白雪嵐未出現前,自己是要堅守的。
誰又知道警察廳的人走了,還有沒有別的人再闖進來。
他一邊派護兵到外面打聽情況,一邊樁子似的定在大廳裡,眼光四下掃射。
偏生歐陽倩走了來,主動和他站了一處。
宣懷風便向她說:「剛才可真要多謝妳。」
歐陽倩正色道:「多謝倒不必。我卻是要提出要求,請你向我做出補償。」
宣懷風問:「補償什麼呢?」
歐陽倩說:「那忽然的一聲槍響,幾乎把人家都聾了,現在耳朵還在痛呢。」
宣懷風大為愧疚,說:「是的。當時太緊急,我一下衝動了。很對不住。」
歐陽倩很嚴肅的臉,忽然露出一點俏皮的笑來,明眸淺斜,睞他一眼,低聲說:「和你開一句玩笑,你就認真要說對不住嗎?那我反而要向你道歉了。因為我總以為,你我彼此已經是不錯的朋友,足以有資格和你開這樣小小的玩笑。」
這一句話,尋常懂得交際的人,是很容易接續的,不過立即恭維起來,討小姐的歡心。
宣懷風卻十足地窘迫。
不但沒接上一句討好的話,反是一陣緊張,連臉頰也微紅起來。
歐陽倩見他如此,心裡便有些埋怨他不識趣。
再深一想,又覺得他和尋常的公子哥兒、享樂貴族不同,這樣的表現,不正說明他在男女交往上的純潔嗎?
如此一來,反而更生了一分歡喜。
露齒笑道:「你剛才那一槍,打得十分威風。我倒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本事。」
宣懷風說:「也不算什麼本事。」
承平請客人們站到一旁,指揮聽差拿掃帚打掃地板上的吊燈碎片,免得有人不小心踩著,或許會滑倒。
掃帚一動,玻璃碎片滑過大廳地磚,發出細微的刺耳的聲音。
忽然一個人笑道:「怎麼,鑽了孫猴子來大鬧天宮嗎?連燈都打了下來。」
客廳裡大家都是低著聲音說話,這人笑得爽朗明快,頓時全廳都聽見了,紛紛回過頭。
宣懷風聽見那聲音,早有一股喜悅直從心窩湧了出來,對正與他說話的歐陽倩匆匆說了一聲「失陪」,轉身就往走廊的入口腳下生風地迎過去,故意讓人聽見地問:「總長,你頭不暈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白雪嵐說:「現在舒服多了。我平日酒量很好的,只是今天喝得急了點。你應該攔著我一下的。」
宣懷風說:「我開頭怎麼攔你來著,你喝醉了,哪裡肯聽我的勸告。」
他嘴上分辯著,眼睛盯在白雪嵐臉上,直透出一股喜洋洋的熱情。
白雪嵐和他目光一觸,幾乎想伸手去摸他的臉。
勉強忍住了。
兩人走回大廳,自然有不少人圍上來慰問,白雪嵐只說喝醉了睡了一覺,看了那幾個正彎腰打掃殘渣的聽差一眼,問怎麼了。
宣懷風便把警察廳來過一番的事大略講了,說:「他們實在要闖,我沒法子,只得對天打了兩槍,算做個最後的警告。」
黃玉珊嘖嘖讚道:「宣先生的槍法,真是神乎其技,比電影上的神槍手還厲害。」
白雪嵐含笑聽在耳裡。
他是今天的主人翁,在他酒醉休息時,竟發生了這樣驚人的大事,也必須做點表態,便用他極隨和優雅的輕鬆樣子,著實安撫了客人們幾句,又對客人們適才挺身而出,為戒毒院作證的勇敢,表示感謝。
周老板適才嚇得面無人色,這時慷慨地答道:「戒毒院的大日子,怎麼能這樣攪和。我們既然在場,這種行為,是絕不能容忍的。」
他身邊幾位客人,也紛紛表示對他說的話贊同。
白雪嵐嘉許地點頭,目光不住地往四處射著,有意無意,便在宣懷風身上停上一停。
倒把宣懷風看得不自在,隨著白雪嵐掃來掃去的視線,皮膚內裡一陣一陣地發熱
等外頭街道上稍微平靜,護兵們過來報告,說警察廳雖然封了道路,但孫副官已經做好溝通,這裡參加開幕儀式的客人,都是可以離開的了。
眾人急著回家,一起告辭,很快就散了。
海關總署的幾輛汽車開過來,護兵們上前後的汽車,白雪嵐和宣懷風坐了中間那輛林肯牌汽車。
兩人總算得了私處的機會。
宣懷風在車廂裡低聲問:「外面打那一陣子槍,是你幹的嗎?」
白雪嵐笑著反問:「不是我,又會是誰呢?」
宣懷風說:「警察廳的說要抓劫匪,你劫了什麼?」
白雪嵐說:「劫人兼劫貨。你別問了,過來。」
宣懷風問:「過來做什麼?」
白雪嵐說:「當然是劫色。」
他露出曖昧的笑來,把手搭著宣懷風的項頸,用力一勾。
宣懷風猛地倒在他懷裡,正想罵他,卻看見頭頂上白雪嵐的臉,眉頭驀地抽得緊了一緊。
宣懷風驚訝地問:「我撞到你哪裡了嗎?」
白雪嵐說:「沒什麼。」
宣懷風翻坐起來,轉身去摸他身上,愣了一下,把他外套上的釦子解了,左右打開。
抽了一口氣。
白襯衣下面,右邊腰上有著包紮。
顯然是臨急包的,紗布隨便繞了幾圈,尾端打個死結。
鮮血透著紗布滲到外面,覆在紗布上的白色襯衣,也沾了星點血跡。
宣懷風盯著那紗布、那血色,一顆心痛得直縮起來,急著要找藥箱,一想是在汽車上,想伸手去撫,又怕弄傷了白雪嵐。
頃刻之間,竟是相當無助。
白雪嵐倒怕看他這樣子,忙笑道:「你別被這假象騙住,子彈只是擦過,掉了一點皮。宋壬那東西,偏婆婆媽媽的要包紮成這樣。」
宣懷風說:「你受了傷,怎麼還不早說。」
白雪嵐說:「我還沒說,你就主動搜查出來了。」
宣懷風說:「你總不該這樣。身上流著血,怎麼還在戒毒院做那麼一陣子交際?今天的行動,你事先一個字也不和我說。」
白雪嵐歎了一口氣,認罪似的說:「是我獨斷獨行。你要罵就罵吧。」
這以退為進,向來是擊中宣懷風軟肋的。
果然,宣懷風便說:「你現下受了傷,我怎麼能罵你。疼不疼?這包紮不行,趕緊到醫院去吧。」
白雪嵐一把抓著他的手,拉過來,用唇瓣蹭著他手背,笑著說:「全城都在戒嚴抓劫匪,你把我帶著槍傷往醫院一送,那我可就百口莫辯了。」
宣懷風也是關心則亂。
話一出口,已經知道是不能送醫院的。
宣懷風並不掩飾他的擔憂,急急想了片刻,努力鎮定地和白雪嵐商量,「你這身上的傷,要是讓人拿住,簡直就是一項罪證。這樣一來,也只能在公館裡養傷,把這件事祕密地辦理起來。不知道你是否有信得過的醫生,若有,請他上門,為你做治療。要是一時找不到嘴巴嚴實的……我們便買了藥品和醫療上的專業書來,自力更生吧。幸好我也是受過傷的,那些護士消毒的程度,我大致也記得。」
白雪嵐揚著唇角說:「這很妥當。我現在,就靠你的保護了。」
竟有幾分討到便宜似的得意。
宣懷風看他笑,生出一肚子的悶氣,悻悻道:「我看你受了傷,反而倒很高興似的。這真是可惡至極。」
此時,身子感受到慣性,微微往前一傾。
汽車已經在公館門口停下了。
宣懷風知道大門處人多眼雜,趕緊在車廂裡幫白雪嵐把外套鈕釦重新釦整齊,自己先下車,給白雪嵐拉車門,不忘叮囑著,「總長,小心。」
白雪嵐受到這種稀罕的待遇,當然是很享受的。
竟至於,對今天展露昭送給自己的這一顆子彈,生出兩分感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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