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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66]  《紈褲子弟外傳》 
作者: 狐狸
繪者: Rae
出版日期: 2009/05/07  第 11
尺寸: 0頁,  250.0公克,  21.0 X 13.0 X 1.3公分
ISBN書碼: 9789862064269
定價: 220
會員價: 198
目前無庫存

自從法瑞斯的真實身分在雷森面前曝了光,儘管其中一方很有誠意想要修補關係,
不過對視魔物為天敵見之必殺的雷森來說,短時間想要他接受舊搭檔,無異天方夜譚。

不過幸好在他們兩個之間,還有一株植物存在。
強烈希望家長們「復合」的願望+酒精+好萊塢狗血電影=一起穿越!?

災難是最好的老師,它可以讓關係不好的人親密起來。

「你昨天到底看了什麼片子?」
「嗯……關於穿越異世界,殺死魔王拯救世界的……呃……」
「然後呢?」
「那個……兩個本來是死對頭的男女主角共同患難……結局的時候他們結婚了……婚禮場面好感人,兩人都真實地面對了自己的靈魂……」植物感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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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電視裡(有個白痴)說,如果你想讓兩個關係不好的人親密起來,可以把他倆一起放到個糟糕透頂的環境裡去,災難是最好的老師,它會負責捏合他們的。
後面還有一堆的大道理,關於各種人性的講解,當然他也有說,他們同樣大有可能被那環境幹掉,或是來個不把對方殺死誓不罷休。不過植物都沒聽進去,它太年輕了,是堅信勵志片劇情是真實的年紀。
在此之前,它已經嘗試了諸如訂晚餐、訂旅行船票──因為這事它差點兒被雷森掐死;甚至訂下整間花店的花,來試圖讓它的兩位家長和好──當然用的是法瑞斯的錢。但一點用處都沒有。
它的兩個家長現在分居街道的兩邊,準備如果世界突然發生災難的話,就勉強走出房子共同抗敵。
但在現在風和日麗,環境穩定的情況下,他們沒有半點要交談的意思──植物覺得法瑞斯主要是不敢;而雷森仍在氣頭上。
它並不清楚當初魔界發生了什麼事,只隱約從艾文那裡得知第二手的敘述。要知道,艾文是個生意人,她有把一切故事包裝成華麗傳奇以便推銷出去的本事,所以在植物聽來,他們兩人在魔界裡發生的事簡直是一部感人的狗血電影,一點也不覺得那應該影響到它雙親──它這麼覺得──的感情。
這個時候,就是身為小孩起作用的時候了(電視裡的一個白痴又這麼說),因為它是唯一清醒看到感情是多麼重要、把時間浪費在仇恨是多麼「令人心碎」的那個人。
不過植物很懷疑,它還沒機會在雷森跟前把它誠摯的勸解說出來,就早早被撕成了碎片,或是丟到鍋裡煮去了。
於是有一天,過度壓抑的小孩,在一部災難片電影和一點點紅酒的鼓勵下,決定做一個實驗。
它並不擔心這項實驗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性後果──
因為它喝醉了。


第一章 意外的旅行

雷森醒來的時候,覺得不太對勁。
他先是聞到一股淡淡的焦味從窗戶的縫隙中飄進來,那味道裡混合著血肉焦甜的味道,還有一絲魔物的腐臭氣味。
他睜開眼睛從床上跳下來,他的窗戶像昨晚一樣半開著,可是窗戶外頭的景色可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他住在市郊,從這個角度看上去,他能看到倫敦灰濛濛的建築,遠遠聽到車輛川流的聲音,空氣偶爾帶來的也是車子排放的廢氣味,可是現在他的窗戶外頭變成了一片綠色的山林,洋溢著樹木清甜的氣味,更遠處是一座正在戰爭中的城市──活像幅中世紀油畫一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的窗戶外頭。
那城怎麼看都是一千年前的某座古城,比起現代的倫敦有種難以言喻的纖細與優雅,這會兒它正發生著一場戰爭……或者該說,屠殺。
龍──就是那種他媽的只出現在奇幻小說裡鬼東西,而且好像還腐敗得七七八八,活像從墳裡鑽出來的一樣──在空中飛來飛去。
長著獸頭的怪物正在屠殺人類,後者好像還證實它們是真正存在的一個一個被殺死,剩下的正在努力逃命。
其他還有些稀奇古怪的物種雷森簡直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衷心地希望它們是某種幻覺,因為他本來準備今天早上去附近的一家餐館喝早茶,他從昨天就在計畫這個行程了,實在不想被破壞。
可是眼前的奇幻景象並沒有消失,於是他呆站在那裡老半天,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雷森是個驅魔人,他的力量很強大,見識過很多難以想像的怪物,但他從沒想到在一個星期三的上午醒來,會看到這麼幅鬼場面。
他往後退了一點,閉上眼睛再張開,還是一幅慘烈的屠城景象,他媽的還沒完沒了!
他咒罵著去翻手機,可是那玩意一點訊號也沒有,這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形,在電信公司恨不得把基地臺搭到異世界去──實際上就連在魔界時,他的手機也有訊號!
他憤怒地把手機丟開,又去按檯燈的開關,開關啪啪作響但就是不亮。一切現代的工具似乎都和他卯上了一般集體罷工,而窗外那場荒誕的戰爭仍在繼續──他房子現在的位置似乎在一處山丘上,可以居高臨下看到整個場面,絕對悲慘的VIP席,容不得他自我欺騙。
他撈起外套裹在身上,怒氣沖沖地走到門口一把拉開大門,走到大街上。
外頭的天空藍得令人心碎,彷彿一大片原始純粹的藍寶石──倫敦,無論是市區還是近郊,壓根兒就不可能有這種顏色的天空!街道倒是還在,但只有不到五十碼長了,此外蔓延出去的只有翠綠的野草,和水泥路荒誕地結合在一起。
於此同時,他對面的鄰居也腳步匆匆地跑出房子,站在街道的另一邊。
這是這半個月來他倆離得最近的一次,兩人的眼神迅速交流了一下,但顧不得吵架,只能一起瞪著不遠處的戰鬥景象。
「這他媽是怎麼回事?」法瑞斯問。
他穿著件白色的睡袍,頭髮亂七八糟,睡眼惺忪,看上去和他一樣剛從床上爬起來。雷森有點想嘲笑他,但考慮到自己的現況肯定也正式不到哪裡去,所以忍了下來。
他冷著臉沒說話,法瑞斯繼續不可置信地瞪著嚷嚷:「天哪!那是龍嗎?那是龍嗎?!」
雷森堅決不理他,他又沒見過龍,怎麼知道它是什麼樣子。
不過法瑞斯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無禮,而且反正他也習慣了,繼續嘀咕著,假裝雷森有在和他說話。「它們看著真像龍,雖然不像魔界的那種,倒有點像……奇幻畫冊裡的……」
雷森還是不說話,法瑞斯轉頭看他──他最近不太敢直視的鄰居。
雷森正盯著不遠處的戰爭,眼瞳中有種幽暗的銀灰色光芒,就算穿著睡衣,頭髮亂糟糟的時候,他也像把剛出鞘的劍,一副隨時準備投入戰鬥的樣子。
他又看看了周圍,說真的,他們自己的情況比前頭的戰爭奇幻多了──郊區住宅被切割成了一個直徑五十碼左右的圓形,有著灌木叢和房子,精準得好像被圓規切開的一樣。
可是一離開了這圈,就完全是另一碼事了,植物茂盛原始,一副從未被人類征服過的模樣,更遠處更是直接進行怪物大戰了。
而這圓形的中心,正好籠罩了對門的兩間房子,以及房子裡的兩個人,目標太明顯了。
「這是……什麼怪異的攻擊方式嗎?」他說,然後突然地停下來,遠方一隻龍看到了這邊兩個好奇張望的良民,發出一聲歡呼式的尖叫,朝他們飛過來,準備清理邊緣戰場。
只是眨眼間它就到了眼前,法瑞斯在人界生活了這麼久,已經學會了基本保命技巧,那個轉移他們的不管是誰,至少給他留下了花園裡的灌木叢,於是他迅速跳到樹枝下面,以此充當掩體。
天空中,那玩意像架大型直升機,發出讓人牙酸的叫聲,帶著股從時經幾千年的墳墓裡帶出的腐臭氣味,衝了過來。
看到法瑞斯躲起來,那東西直接朝雷森直衝過去。
雷森站著沒動,一副「打架我隨時都歡迎」的樣子,看著那龐然大物朝自己撲來。
法瑞斯看到他抬手似乎想召喚寂滅之劍的力量,可是他周圍什麼也沒有,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這時法瑞斯突然想到,他從剛才看到雷森時,就沒有再感覺到雷森周圍那聚集的銀色力量,以前只要雷森靠近他三尺之內,那力量就濃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可是怎麼可能?雷森絕對不可能無法召喚力量,因為他本身就是力量。
空間法則……他腦中冒出這個冷門的字詞,這個陌生空間可能有著某種截然不同的規則,雖然寂滅之劍的力量在理論上可以使用,但又沒有任何人查證過。而且就算能用,天知道它在這個空間下的使用規則是什麼呢……
這時,那隻怪龍已經直直俯衝而下,尖利的爪子離雷森只有數米之遙,而雷森看著自己的手,表情驚訝。
他從小就習慣了的力量,從沒有任何無法運用力量的情形出現。
法瑞斯看到他手中有一閃一閃的銀光,但實在太微弱了……
他衝出來,大叫道:「這裡空間法則不對,雷森,快躲開──」
雷森看了他一眼,完全沒有移動的意思。
「雷森──」他大叫,想要使用自己的力量幫上一點忙,可得到的只有從手腕伸出的一股寒意,其他什麼也沒有。
這個變態的空間!神聖系力量禁用,憑什麼黑暗系力量也禁用啊!?
轉瞬之間,那條龍已經衝到雷森跟前,後者一把抓住那怪龍的利爪,被帶上了半空。
一切發生的時間不超過一秒,法瑞斯只看到那東西嗖的一聲從街道上掠過,他甚至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看到無數腐肉像雨一般從空中掉落下來。
一片血雨中,雷森從空高中落下,像隻獵鷹穩穩地站住腳步,有種不帶一絲多餘的優雅與殺意。
他的手裡握著一把銀色的長劍,劍尖指地,怪物的血肉在他身周紛紛落下,像場宗教畫裡的儀式。
那劍看起來不太像寂滅之劍本來的樣式,沒有不斷游移的花紋和總盤算著毀滅一切的殺氣,而僅僅是一把有著神聖系力量的銀劍,但他毫不懷疑它就是寂滅之劍,只是在這個空間呈現出另外一種形態。
雷森的動作也沒停,朝虛空中的什麼東西砍去,瞬間血紅色在空氣中暈染開去,看不見的東西發出一聲慘叫,雷森一個閃身把劍插進它的心臟,動作疾迅連貫的像一場舞蹈。看不見的怪物重重倒地,法瑞斯才看到那是一隻施了隱形術的……呃,什麼奇幻動物。
雷森一個俯身,剖開第二隻衝過來的龍的肚子,這次它還沒有能飛起便化為腐肉,紛紛落了下來。
這一連串戰鬥速度極快、控制精準,法瑞斯根本連句話都沒插進去。
雷森慢吞吞從地上站起來,轉頭看著其他準備衝過來的怪物,表示就算是一大早醒來出現在詭異的空間,他仍是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頂尖戰士。而那些怪物如果說剛開始還不夠聰明,那現在雷森已經完全給它們很好的示範了。
法瑞斯甚至看到一隻雙足龍在空中來了個急剎車──他從不知道龍可以做這種高難度動作──然後它們像群驚嚇過度的難民一樣,跌跌撞撞的朝相反的方向飛去,轉眼間就一個也不剩了。
雷森冷颼颼地看著它們消失,法瑞斯想,如果不是現在情況不明,雷森又沒長翅膀,他肯定會追上去來個斬草除根。
法瑞斯從灌木從裡鑽出來,感歎道:「我從沒見過真的龍,不過它們看上去好像死了有好幾年了……」
雷森冷冷地開口:「我把它們通通稱為『需要清除的垃圾』。」
法瑞斯走過來,踢踢腳下的肉塊,它們已經腐爛發霉了,卻還能在空中移動,應該是不死生物──怪不得雷森的劍這麼管用。
他轉頭去看雷森,剛才的劍法讓他印象深刻,一直以來他只知道雷森槍法不錯,沒想到還有這麼手好劍術,看來他家實施了相當不錯的全面教育。
「劍法漂亮極了,聖騎士先生。」他說。
雷森確實很像個聖騎士,尤其那副狂熱憎恨邪惡生物、殺起來毫不手軟的樣子,而在這種見鬼的環境下似乎滿適合拿來調侃一下。
不過雷森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他鬆開手,銀劍化為一道淡淡光的河流,鑽進他的手掌,彷彿那是由他鮮血──但卻是銀色的血──構成的一樣。
法瑞斯挑了下眉毛,他從沒見過寂滅之劍這個姿態。
他走過來,問道:「這玩意兒是怎麼回事?」
他還沒碰到雷森,對方卻像被電到一樣,一把把他揮開。
那表情讓法瑞斯懷疑他準備把自己和這些不死生物一起在大街上來個「痛快」,但因為考慮到現在情況不明,他只好暫緩一下。
法瑞斯迅速收回手,退了一步。「好吧,我不碰你。」他說,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必竟弄清楚目前情況才是最重要的事。他指指周圍的異界景色,問道:「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並沒有那麼難猜。」他的前搭檔陰森森地說。
然後雷森一把推開法瑞斯,朝法瑞斯的房子走過去。後者被動地跟著,看著雷森推開房門,直奔客房而去,這人對他房子的格局意外地熟悉。
他一把打開門,就聞到屋子裡淡淡的酒味,電視機──那植物網上購物的結果──開著,正在播放一部華麗的災難片,整個螢幕裡人們鬼哭狼嚎,比外面的場景更有氣氛。
那棵植物……雷森一把抓住桌子上只酒瓶子,拿到跟前看著。法瑞斯湊過去,綠色的植物蜷在裡頭睡得正熟,不知在模仿誰發出鼾聲,不過小得像蚯蚓叫。
「好極了。」雷森殺氣騰騰地說。
「呃,應該不會吧,」法瑞斯說:「它、它的力量應該沒這麼強啊,這個空間很遙遠,而且可是連兩棟房子和花園都一起轉移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因為它喝醉了,法瑞斯。」雷森說,氣極時的他和法瑞斯的交談總能迅速恢復正常,最近一直是這樣子。「醉鬼的力量總是很大,行為也總是難以想像。而要讓它醒過來,也總需要比較慘烈的手法。」
法瑞斯同情地看了那只瓶子一眼,雷森說道:「槍呢。」
法瑞斯呆了一下,跑回自己的臥室拿槍。他還帶著雷森給他的那柄銀槍,來到人間,用這東西總是比較順手一點。
他從枕頭下翻出來遞給雷森,後者開始熟練地卸彈匣,翻出幾顆銀子彈,一股腦兒的丟到瓶子裡,法瑞斯看著都替那植物打寒顫。
銀製物品丟進去的一瞬間,瓶子裡的植物嗖地一聲竄起來,雷森眼明手快地一把蓋上蓋子。那東西咚的一聲撞到了瓶蓋上,慘叫一聲,縮到遠離子彈的角落。
它看到雷森的臉色,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然後看到他後面的法瑞斯,立刻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它用葉子輕輕刮撓瓶壁,發出指甲撓玻璃式的聲音,「怎……怎麼了?」它問,聲音傳出來悶悶的,有點像在哭。
「你昨天看了什麼片子?」雷森問。
「嗯……穿越……嗯……」植物求救般看向法瑞斯,似乎仍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關於穿越異世界,殺死魔王拯救世界的……呃……」
「然後呢?」雷森問。
「那個、那個,兩個本來是死對頭的男女主角共同的患難……結局的時候他們結婚了……婚禮場面好感人,兩人都真實地面對了自己的靈魂……」植物感動地說。
「接著呢?」雷森說,法瑞斯覺得自己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
「這這……這片子很冷門,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想看它的,」植物說:「看時我喝喝……喝多了酒……作了個、作了個夢……我什麼也沒幹……」
雷森默不作聲地拿著酒瓶子,走到門口那一小截道路上,那路正對著前方被毀滅的城市……也許說焦土更適合一點。
植物趴在玻璃瓶子上,驚恐地看著這場面。
「天哪,這是電影裡的場面!」它驚呼,「這、這──我以為我以為我只是作了個夢呢,我以為我永遠不可能完成實際轉移呢,我實在是太強大──啊──」
雷森拿著瓶子用力晃動,瓶子裡的銀子彈發出清脆的叮咚聲,襯著植物淒厲的慘叫。
「嘿,你輕點!」法瑞斯忍不住叫道,衝過去把瓶子搶過來,「你弄死它我們就回不去了!」
法瑞斯打開瓶蓋,過了一會兒,半死的植物──小了一圈,變成根綠線了──像毛蟲一樣蠕動著爬出來,哭哭啼啼地拽住法瑞斯的袖口,開始哽咽。
「好了、好了。」法瑞斯說,想摸摸它的腦袋安慰但它,但又覺得它小成這樣,自己一下子也許就把它捏扁了。「你知道怎麼讓我們回去嗎?」
袖子上的綠線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什麼?」法瑞斯問。
繼續意義不明的聲音。
「你說什麼?」法瑞斯繼續問。
雷森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把植物往下扯,那東西嗖地一聲鑽到法瑞斯的袖口裡,尖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
法瑞斯覺得雷森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他又開始扯法瑞斯的睡袍,一副絕對要把那株植物揪出來正法的模樣。法瑞斯奮力保護自己的衣服,一邊叫道:「停下來!停下來!這可是在大街上!」
「你要它滾出來!」雷森大吼道。
「又不是我不讓它出來,它不肯出來我有什麼辦法!別扯了,雷森,我裡面什麼都沒穿!那邊還有人呢,我再對不起你你也用不著這樣吧!」
雷森停下動作,他一手還拽著法瑞斯的胳膊,轉過頭去看著前方的城市,不死軍團離開後,隱隱可以看到一些人影從樹叢或房舍裡鑽出來,一些哭聲和呻吟也順著風向傳過來。
那些人發現這兩棟房子的存在只是早晚問題,到時他倆就算雇了一間報社都解釋不清,因為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需要一個結界。」雷森宣布。
「你可以讓植物弄一個出來,它好像學會了空間隱藏結界。」法瑞斯說,一邊奮力想把自己的袖子扯回來。他打從和雷森搭檔開始,不管什麼場面,他總會和「很丟臉的那個人」扯上關係。
植物在他衣服裡的某個角落裡悶悶地問:「可以算戴罪立功嗎?」
「不算。」雷森惡狠狠地說:「但我保證,如果你不弄個結界,你會死得比等一下慘十倍。」
植物可憐兮兮地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一個透明的結界乖順地張開,一顆活著的果實,扭曲了空間的影子,讓它呈現過去的形態。這是它最近才學會的新把戲,想不到這麼快有了用武之地。
法瑞斯也能感覺到它的力量在一點一點變強,只不過沒想到喝醉酒後會突然跳級,強得收不了場就是。
「這樣他們從外面應該不會看到我們。」法瑞斯說:「除非它們走過來。」
「走過來也不會,除非是懂得解除結界,不然只會從周圍滑開。」植物說:「我算戴罪立功了嗎?」
「不算。」雷森冷冷地說。
植物委屈地不吭聲了。
「你有種就一輩子躲在他衣服裡面。」雷森說。
法瑞斯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就頭皮發麻,因為當雷森威脅時,他清楚植物真的是這麼打算的。
「那個……」他試圖息事寧人,「我猜過一段時間,它會慢慢記起怎麼使用空間魔法的……雷森你不也說過它有遺傳性記憶,甚至有可能曾是逆生長,無論哪一種,它總有一天就想起怎麼進行轉移……」
「『總有一天』!多麼令人歡欣鼓舞啊。」雷森說。
「那你說怎麼辦!」法瑞斯沒好氣地說。
「我可以再灌它一些酒。」雷森說:「然後逼供。」
「你肯定也知道,它可能會死的,對吧?」法瑞斯說:「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我的也好不到哪裡去,但考慮到我們雙方的利益,你能不能稍微忍耐一丁點?如果你幹掉它,我們倆就得『永遠埋葬在時空的墳墓中』了。」
最後一句是他在一部魔界的悲劇性詩歌文獻裡看到的,沒有比它更適合形容現在的情況了。法瑞斯從來不覺得自己適合當一個悲劇人物,特別還是在這麼個荒誕的狀態下。
雷森看著他,似乎在評估著這種忍耐的價值。過了一會兒他說:「好吧。」
「我現在可以去換件衣服了嗎?」法瑞斯說。
雷森看看他的衣服,也看看自己的衣服。剛才一番驚歎、戰鬥和討價還價,他倆都還穿著各自的睡衣。
他冷著臉,轉身進屋換衣服去了。法瑞斯也跑回去,穿著這件睡衣冒險雖然不會著涼,但實在太破壞形象了。
「接著怎麼辦?」他聽到植物可憐兮兮地問,正在爬進他的頭髮。
「別跟我說話,我跟雷森付出了一樣巨大的自制力,所以才沒把你給掐死。」法瑞斯說。
「……但對你們的感情很有幫助,對吧?」植物沾沾自喜地說。
法瑞斯深呼吸一次,強迫命令自己鎮定下來,別把它揪出來殺掉。必竟他的頭髮長長了不少,拽它出來還挺麻煩的。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送到雷森的房子裡去。」他說。
沒有哪種威脅比這個更管用,頭髮裡的生物迅速安靜了下來。
法瑞斯找了件輕便點的衣服換上,然後拿了根黑色髮帶把頭髮束起來,畢竟是來到未知的異界環境,他希望自己看起來像樣一點。
不過這動作引發頭髮裡的植物大聲抗議,法瑞斯不耐煩地把植物塞進口袋,可沒過一會兒,它又固執地想爬到頭髮裡去。
換上衣服時,法瑞斯看了一下手臂上的印痕,為了讓他在人界生活,艾蕾娜照老爹的做法給他下了同樣的封印,不過她的手法畢竟還是沒有奧里蘭森霸道,讓他鑽到不少空子。
那裡隱隱浮現一個赤紅色的紋身,它如同火鳥一樣呈現展翅欲飛的形態。他把自己的血印進去,然後轉化為火焰屬性,所以感覺不到任何黑暗的氣息。它只停留在皮膚的表層,可以從外層封印下鑽出來,這種力量的使用方法萬一無失,所以法瑞斯才帶上了它。
但剛才他試圖使用力量時,它的反應也未免太消極了吧……
他又想起雷森的力量,在本來的世界,那人可以隨時召喚寂滅之劍的力量,但在這個世界,那力量似乎決定要低調了,雷森只能把本身的一部分轉換成神聖力量,例如匕首或劍什麼的……
不過那力量還是挺嚇人的,好像那準備把硬被壓縮成一把劍的怒火全在一丁點兒刀刃上發揮出來似的……可沒道理自己就這麼倒楣,召喚火焰就會冒出一股冷氣來啊?
他用力盯著手臂上的印記,試圖把它召喚力量。
手上的火鳥不耐煩地換了個姿勢,然後消失了。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
以前它明明能很乖地變成一團紅色火焰跳出來的!法瑞斯憤怒地想,憑什麼換了個空間,還是自己比較倒楣啊!
難道因為他在它裡面加了些類似光明系的防禦魔法?可他有什麼辦法呢,雷森一嗅到他的魔族氣息就抓狂,今天他的態度都算親切的了!
他恨恨地把酒瓶裡的銀子彈倒出來──那聲音讓植物在他頭髮裡瑟瑟發抖,可憐的小孩,如果它是人類說不定就能告他們家暴了──收進口袋,拿上從艾文那裡買的彈匣,希望這個空間能用槍,如果連槍都不能用,他只好拿銀子彈當石子去砸怪物了。
「那個,我能帶些行李嗎?」植物壯著膽子問。
「不能。」法瑞斯說。
「為什麼?」小孩問。
「你要帶什麼?電視機?」法瑞斯說。
「手機沒有訊號,我想打給保羅都不行,我想上網看看他在不在MSN上。」植物說。
「你以為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法瑞斯用一副抓狂的語調說:「這個變態空間讓雷森不能完全召喚寂滅之劍,我他媽連點個點菸都不行!你他媽的還在想著上網!」
「你說這地方不能上網?!」植物震驚地說,一副幫助家長和好,根本不值得它付出如此代價的語氣。
法瑞斯吸了口長長的氣,壓下腦中一連串的暴力計畫,自從和雷森相識以後,他發現自己的脾氣越來越好了。
他並不太清楚這是什麼原因,也許因為就連你最討厭的東西都變得不那麼討厭了,還有什麼特別值得去憤怒呢。
至於這棵植物,就算罵它怎麼可以毀滅世界,它對此的理解最多也就是沒有電影看了。所以就犯不著在這個蠢話題上浪費時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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